巨大的矛盾以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方式彻底爆发出来。
局势混乱。
江上雨本想置之事外可是他的父亲江山却已经觉得时机成熟想要更进一步。
于是北疆成了江山的筹码被卷入了乱局。
离开了北海正需要为东皇宫找一个新的总部的李天澜顺理成章的盯上了地广人稀又地大物博的北疆。
他没有选择留在中原没有选择留在江浙。
那个时候他只是很随意又很平淡的在隐龙海的议会会议上说了一句话。
“我要北疆。”
没有商量没有试探简单直接的就像是一个通知。
不是当事人根本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李天澜能不可一世到什么程度那种强势与威严根本就是不可抗拒。
李天澜说要北疆。
学院派沉默太子集团沉默几乎已经没什么存在感的特战集团沉默北方集团沉默东南集团沉默。
除了表态支持的豪门集团之外五大集团似乎全部默认了这一事实。
直到一年多之后江上雨才通过特殊渠道了解到当日在离开帝兵山的那一夜举世无敌了几十年的剑皇输给了二十六岁的李天澜。
这也是东南集团沉默的主要原因。
李天澜要的是北疆。
江家江上雨其他人其他势力……
李天澜根本看都没有看过他确实也有目中无人的资格江家所有的反抗在东皇宫翻手之间被直接瓦解北疆省府直接重组议会风向转变军方退缩不前江家的产业在一夜之间遭受致命打击。
江上雨找过李天澜。
他说他只是想守着北疆守着江家。
当时李天澜看了他很长时间。
“江家是你的但北疆不是你的。”
这是他的答案。
江家在北疆死死的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东皇宫在北疆不断发展江家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二十八岁。
没有进入无敌境的李天澜再次突破。
至高无上。
彻底穷途末路的江山只能找到李天澜求饶。
李天澜放过了江家就像是放过了一只蝼蚁。
他也随手拿走了一样东西。
拿走了江山的心脏。
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江上雨不知道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江山为了翻盘做了些什么触怒了李天澜这其实并不重要对与错本来就毫无意义。
江上雨只知道自己守着支离破碎的江家看着黑暗世界无数所谓的超级势力在东皇宫的面前卑躬屈膝看到昆仑城一点点的分崩离析看着北海王氏影响力下滑看着北海王氏为了翻盘再次拉拢古行云看着李天澜陨落。
天骄陨落后的半年他被逼去了北海面对着那个彻底疯了的女人和彻底疯了的剑。
剑光随风而起剧毒如影随形。
他堕入了黑暗睁开眼睛的时时候回到了童年。
那一身伤痕清晰的记录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错真的已经不重要也分不清。
江上雨变成了陛下。
此生他还是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他却有了执念。
李天澜欠了江家一颗心脏。
他要拿回来。
他要建立一个可以从正面彻底摧毁东皇宫的王朝。
那个他极为无力的时代中东皇宫王朝光辉之下即便是无敌境都要对着东皇宫的惊雷境卑躬屈膝。
巅峰无敌?超级势力?顶尖强者?卑微如尘埃如蝼蚁像是一条条野狗毫无价值不值一提。
江上雨不想在经历那样的时代。
他不想做鬼神也不想做狗。
他只是想活的像个人而已。
黑暗的客厅里响起了钟声。
钟声悠悠回荡连续响了十下。
夜晚二十二点。
江上雨缓缓动了动身体。
时间在走。
滴答滴答。
江上雨站了起来喝掉了身边的茶。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
他站在那安安静静可体内所有的力量却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不断涌动。
客厅里的黑暗愈发深沉吞噬了光线掩盖了一切。
二十二点十五分。
他睁开了眼睛。
黑暗涌动的房间里眼前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
心脏在缓缓跳动。
在距离轩辕城并不算远的地方另一道有些微弱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声完全重合。
极致的黑暗缓缓在客厅里凝聚。
江上雨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失悄无声息。
一道无比剧烈的心跳声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陡然响了起来犹如雷鸣。
黑暗扩散出去冲出了客厅冲出了院落卷过高空遮住星辰无边无际。
那是黑暗世界近百年来最纯粹的领域。
你见天地。
你视线中的天地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