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室内一片阴沉灰暗。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她动了动看了看时间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窗帘拉着外面没有阳光周围一片寂静。
白幽冥坐起来穿上拖鞋拉开了窗帘看见了外界茫茫的大雪。
似是下午。
天就要黑了。
她吃力的晃了晃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的伤口。
虚弱的感觉还在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汹涌不绝的炮火各种武器闪耀着不同的颜色在夜空下的荒漠里肆无忌惮的轰鸣着。
那惊天动地的声音似乎已经烙印在了内心深处是爆炸是鲜血是飞扬的黄沙。
白幽冥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周围安静而温暖窗外是飞扬的雪花。
昨日今朝。
内心想的和眼前见的似乎完全是两个世界她站在世界的边缘整个人都有种被撕裂的恍惚感。
精神没有紧绷着但依旧没有彻底放松混乱的记忆不停的翻滚着。
她记得自己在荒漠里帮李天澜一起收拾战死者的尸体。
她记得自己跟着肃州的直升机飞到了肃州。
她没有在肃州回天南而是回到了幽州。
回家……
白幽冥茫然的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在自己的房间。
昨夜的战争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它都已经过去。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无数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东城家族和白家自然有去除伤疤的办法她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身体表面已经没有大碍内伤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惫与严重脱力带来的虚弱感让她有气无力。
还有那一式无道疯魔带来的后遗症。
无道疯魔……
她想到了修罗道。
想到了自己的团长。
她的刀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他们说了再见。
说了再见……
白幽冥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很难形容自己的心理感受。
有些低沉但又算不上撕心裂肺浑浑噩噩的那一刀似乎已经跟荒漠战争的每一幅画面融合在一起。
或许有些特殊但确实融合在了一起。
白幽冥抓了抓头发。
自己喜欢过他的。
曾经……
她再次晃了晃头将放在床头的恢复药剂喝掉换下睡衣穿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楼下传了过来听上去有些熟悉。
白幽冥站在走廊的栏杆前往下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沉稳从容的男人坐在那跟自己的爷爷白占方相谈甚欢。
他虽然是晚辈但面对中洲最资深的议员却没有半点的诚惶诚恐一举一动都洒脱随意大气磅礴。
白占方笑呵呵的坐在他对面红光满面看上去心情极好。
白幽冥炸了眨眼勉强让自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她调整了下心情轻声笑道:“妹夫好久不见真是稀客我还以为大议长都把白家在哪给忘了呢。”
白占方抬起头看了孙女一眼笑而不语。
在他对面如今已经是江浙议长的邹远山抬起头瞪了白幽冥一眼笑骂道:“妹夫也是你叫的?张口闭口就是妹夫我看你是把我这当哥的给忘了才对。”
“我比秋池大一岁秋池一直都是叫我姐的喊你妹夫没错。”
白幽冥扬起嘴角略微加快了步伐下楼。
邹远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豪门集团的三个支柱豪门这一代他白幽冥东城秋池年龄是相近的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比东城秋池大四岁白幽冥比东城秋池大一岁如此一来从小到大都叫邹远山叫哥的白幽冥在他们结婚后随时都以姐姐自居当初结婚的时候邹远山如果没硬着头皮叫她一声姐姐洞房都差点进不去简直就是节操掉一地的黑历史现在跟白幽冥每次见面对方那一声妹夫都能叫的他头皮发麻。
白幽冥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随意坐在沙发上看着邹远山道:“来开会?”
“政治学院学习三个月。”
邹远山笑道。
他担任江浙议长可以说是破格的行为而让东城秋池去担任江浙总督更是开了历史先河一个行省议长和总督是夫妻这不止是空前的甚至可以说是绝后的。
东城秋池上任不久就接到了政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如今刚回到江浙不久随着局势逐渐好转特别是江浙局势平稳邹远山自然也免不了走这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