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没有光没有梦。
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着在一片黑暗中不断的下坠。
下坠似乎永无尽头。
周围只有黑暗只有寂静。
以及
疼痛。
根本不知道疼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感知到疼痛的瞬间那种仿佛撕裂全身的疼痛就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不是仿佛。
而是真实存在的疼痛。
那种撕裂感无比的清晰就像是世界上最为精密的仪器仪器笼罩着他的身体在他全身各个角落里里外外不停的撕扯着循环反复生生不息又无比的尖锐凌厉。
大脑四肢躯干。
疼痛遍布每一个角落。
身体的每一寸血肉都被生生撕开似乎有成千上万道的剑锋在他的身体上拉扯着皮肤支离破碎剑锋深入血肉撕碎了血管鲜血似乎流淌出来身上每一寸肌肉随即被剑锋撕碎。
细密的剑意并不澎湃不是大江大河反而像是雨。
从天而降无尽的雨。
如雨的剑意不断削切着体内的每一根骨头锋锐的剑气似乎深入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最终深入灵魂。
这完全是比凌迟都要可怕的酷刑。
每一分每一秒身体似乎都在被活生生的撕裂。
绝对强大的意志让思维根本无法昏迷。
深入灵魂的疼痛让他在黑暗中疯狂的嘶吼着抽搐着但却根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这片黑暗似是无限广阔。
又绝对寂静。
只有黑暗。
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是错觉又像是真的在回响让人疯狂的剧烈疼痛伴随着心跳无比顽强的折磨着他的心心智。
疼痛到了极限。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麻木。
黑暗变得混沌。
漫长的寂静中撕裂的痛楚又一次开始了。
似乎被切碎成了粉末的身体像是再一次重组然后又是残酷到极致的酷刑。
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方向没有昏迷没有光没有梦。
永远都在下坠。
就像是永恒的沉沦。
一次又一次。
他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多少次的酷刑甚至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
三天。
三个月。
三年。
甚至三个世纪。
漫长荒凉寂静。
无数次的酷刑总是在他麻木的身体忘却痛苦的时候重新降临。
那是剑意。
茫茫无尽的剑意近似于永恒的剑意。
像是生生不息的六道轮回又像是凌厉刚猛的剑二十四。
无数的剑意就如同一个又一个微小的符文像蜀山向瑶池像全世界各地的剑道。
是的就是剑道。
剑道没有区别这不是六道轮回也不是剑二十四。
这就是单纯的剑道最简单但却囊括了一切所以完美无瑕。
看似细密微弱的剑意一直在肆虐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自身强大的生命力在不断愈合然后再一次撕裂又一次愈合。
剑气生生不息。
但生命力却越来越弱。
几乎从无间断的疼痛中他不断的挣扎在死亡线上。
无比漫长的时光中
他似乎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哪只有求生的本能还在死死的支撑着活下去活下去。
第一抹生命力如同甘泉灌注到了这片黑暗的空间里。
如同流水。
流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急最终变成了一片汪洋。
剑气没有半点削弱依旧在不断的循环。
但被撕裂的身体愈合的过程却在不断加快。
而剑气撕裂身体的速度则慢了一些。
他的身体还在黑暗中下坠但他却已经开始竭尽全力的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真正的竭尽全力。
更加清晰的剧痛持续不断。
自身的血肉似乎在跟磅礴的生命力逐渐融合。
剑气撕裂身体的速度再次慢了一些。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下坠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想要离开这片令人疯狂的黑暗去操控自己的身体。
动一下。
哪怕只是动一根手指也好。
尝试。
不断的尝试。
永恒下坠的黑暗空间里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剑意风暴。
近乎灭世的剑气在黑暗的空间里没有半点波澜这里只有寂静。
几千次上万次上十万次。
真正坚不可摧的意志死死支撑着他不断的尝试着最终变成了本能。
剑气依旧生生不息肆虐不断。
当剧烈的疼痛超越了一定界限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
那种感受不是在黑暗中的感受而是一种很清晰的感知。
下坠停止了。
他站在黑暗里感受着疯狂在体内肆虐的剑气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