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澜曾经无数次的看过东欧最后时刻的那段视频。
如同流星的剑光仿若从天外飞射过来天光与夜幕交汇永恒与刹那轮回。
那一剑撕碎天空抹平大地带着无与伦比的辉煌是近乎永恒的辉煌。
那是天骄最强的一剑在那一夜被无比完美的复制出来。
李天澜明白了十三重楼剑阵但却一直捉摸不透那一剑的精髓。
他看得懂可却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剑。
直到今日。
直到现在。
他自己前所未有的爆发无数的绝学相互交汇。
漫天的剑气中他松开了手迎着刀光。
剑气如流星穿透世间万物。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会是怎么样的一剑但毫无疑问这一剑是他目前能够到达的最巅峰。
用尽了全力不顾一切全力以赴义无反顾。
这一刻的李天澜站在了最高处却突然发现这一剑原来早已存在。
这是什么感觉?
李天澜沉默了很长时间。
这一刻他的心思无比的复杂。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这一剑的剑意。
与东欧那永恒一剑相比这根本不是什么相似。
而是相同。
完全相同的一剑。
唯一的区别是那一剑比自己这一剑要完善了太多自己这一剑终归只是雏形可支撑着这道剑光爆发的根基却是完全相同的李天澜甚至找不到有半点不同的地方。
轩辕锋巨大的剑锋似乎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这是当世的第一神兵可此时却清晰的向李天澜表达着它的喜悦与温顺。
这是一把有情绪的剑但自始至终它就没有表现出丝毫对李天澜的抗拒。
那是迫不及待的亲近。
仿佛久别重逢的喜悦。
温顺乖巧巨大的剑锋握在手中很多时候李天澜甚至都以为轩辕锋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是谁的剑已经不用去怀疑。
可它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李天澜一动不动静如雕像。
漆黑的剑锋闪耀着威严的光泽插在帝缺的胸口。
黑色的剑锋实在太宽太大这一剑洞穿了帝缺的身体剑锋从帝缺的脖颈一直蔓延到了腹部。
他苍老的身体几乎是被挂在了剑锋上摇摇欲坠。
李天澜回过神来看着帝缺的眼睛。
内心无数的情绪被他压制下去。
摆在他面前的是胜利。
这是他入世以来凭一己之力斩杀的最强对手。
但用的却是那样一道剑光。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剑还是东城皇图的剑。
“我赢了。”
他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帝缺看着他带着最后一点生机的眼眸有些恍惚。
他的领域摇摇欲坠最终彻底破碎。
那一道晶莹剔透的光芒从空中滑落下去。
李天澜伸出手。
如同水晶般的光辉落在他手里。
这一刻在姜氏所有人的视线里李天澜站在空中击败了天刀拿走了琥珀。
帝缺轻笑一声艰难道:“动手吧。”
他明白李天澜的意思但却已经无力阻止。
千秋就是他最后的一刀这一刀燃烧着生命和潜能以他的年纪足以在一瞬间抽空他的所有力量崩裂他的身体。
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不知道一式千秋能不能杀死李天澜。
但他注定陨落而且是陨落在自己的绝学中。
李天澜没有打败他是他自己败给了不断流逝的时间。
可李天澜那一剑实在太快。
剑光破碎了千秋的刀芒贯穿他的身体凌厉的剑气却如水一般粘稠将他即将崩碎的身体死死的封锁起来。
所以如今他还活着。
李天澜就是要当着姜氏所有人的面杀了他击溃姜氏数十年来的信仰拿走姜氏数百年的信念。
这一日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帝缺是败给了李天澜而不是计划中那般他自己崩碎了身体。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
李天澜平静的声音扩散到了岛屿的每一个角落:“我会记住你的刀记住这一式千秋。”
轩辕锋猛然从帝缺的胸膛中抽出来。
李天澜的声音平静的近乎冷酷:“走好。”
剑锋挥舞划破长空。
“老祖!”
“不要!”
“手下留”
漆黑的剑锋划破了风。
帝缺吃力的抬起头看着那把终结了他生命的长剑眼神平静而祥和。
黑色的剑光陡然暴涨带着无比的冷漠而残酷横扫而过。
“砰!”
漫天刀光最后一次炸开。
鲜血喷涌冲向了高空。
帝缺的头颅随着鲜血不停的向上。
他的头颅在升高。
身体直接坠入了下方的沧澜湖。
姜氏族长姜同夜疯了一样冲进湖水里颤抖着接住了帝缺的尸体。
而另一个方向姜同辉冲向高空去迎接帝缺的头颅。
每个人都在死死的盯着李天澜。
李天澜已经浑身是血。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
帝缺的爆发无疑带给了李天澜难以想象的重伤。
一股若有若无但却无比狂野森然的气氛在岛屿上不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