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船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视线穿过了西湖的朦胧烟雨涟漪扩散的湖面带起了氤氲的雾气不远处的寺庙里传来了钟声钟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悠远而空荡。
雨中的西湖极美。
一片恍惚中入目处到处都是景色。
西子湖明月楼上他坐在充满了茶香的清雅包厢里透过窗户眼神一直都在看着湖上的一叶孤舟。
孤舟距离明月楼很远远到了孤舟显得很渺小 孤舟上的人更加渺小。
水上的小船时隐时现漫无目的的飘着。
船头坐着一道有些模糊的身影。
他似乎是在垂钓一动不动看上去无比的寂静。
包厢里他安静的看着拿起桌前微凉的茶水喝了一口。
窗外骤然起风。
疾风过境卷起朦胧烟雨吹皱了湖面扰乱了满湖悠闲扩散的涟漪与孤舟。
小船在风中飘摇距离明月楼近了一些。
他喝茶的手掌微微顿了顿看着船上钓鱼的模糊身影眯起了眼睛。
“终究还是晚了。”
他放下茶杯轻声自语。
“什么晚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包厢里的门被人推开一名年纪大概在六十岁上下的老人走了进来。
他轻轻抚摸着茶杯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解释而且在自己人面前也不想说太多话。
“陛下在看什么?”
老人再次问道。
全世界被公认的陛下只有两位。
一位在教廷。
一位在北海。
在如今已经有少数人知道除了这两位黑暗世界中还有以为陛下。
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
而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出去。
所以陛下目前来看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秘密人物。
他坐在包厢的角落里阴暗的光线笼罩了他的身影他笑了笑敲了敲桌子看着窗外的湖面轻声道:“在看黑夜。”
他的声音平缓淡然不疾不徐听上去很有磁性。
老人木然的看了一眼窗外。
临安阴雨。
但东欧进入黑夜的时候这里正好是白日。
虽然此刻天气阴沉但哪里来的黑夜?
湖面上的小船近了些。
顺着陛下的视线望过去老人终于发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猛然间失声道:“卫昆仑?!”
“应该是圣徒。”
陛下语气平静道他的视线平稳而坚定的看着湖面:“黑夜太亮东欧之行他没有威胁。”
“您想杀了他?”
老人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震惊但思索的光彩却开始在他眼底深处涌动:“我若全力出手”
“我说过晚了。”
陛下摇了摇头。
老人沉默下来半晌他才苦笑着摇摇头:“真没想到蜀山最强的剑主竟然会是轮回宫的第一天王。”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同样也不会有人想到堂堂教廷圣裁军团的次长会是我的门徒。”
陛下站了起来给老人倒了杯茶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随意道:“坐。”
老人做了下来认真的看着陛下那张在阴影中有些模糊不清的脸庞:“门徒还在教廷难道您真的想要染指教廷?”
“嗯?”
陛下动作顿了顿随即失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教皇深不可测而且一个教廷地位超然实力强大但限制太多我对教廷没什么兴趣。门徒之所以留在那里是因为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里。事实上如何让门徒脱离教廷也是这几年来我想的最多的事情之一这件事情做不好今后也许就会是个麻烦。”
“圣裁军团地位敏感您想要让门徒离开教廷必须先让他离开圣裁军团”
老人皱了皱眉。
“我知道。”
陛下清清淡淡道:“等东欧的事情结束吧。东欧是个机会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希望门徒可以杀了阿瑞西斯。”
老人挑了挑眉一脸茫然和疑惑。
“我和阿瑞西斯当年有过节。”
陛下语气冷淡。
老人嘴角抽搐了下欲言又止。
如今教廷的教皇当选已经三十多年。
阿瑞西斯执掌圣裁军团也超过了二十年的时间。
加冕状态下的阿瑞西斯可以说仅次于剑皇王天纵甚至比神都不遑多让。
他真不知道自家陛下跟阿瑞西斯有什么过节。
“当年我途经欧洲想邀请他们的圣女吃顿饭听好只是吃顿饭商量一些事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但阿瑞西斯却认为我亵渎了圣女不容侵犯的荣光嘿两位无敌境上百位高级圣裁武士追杀了我将近六百公里这笔账当然要好好记下。”
陛下冷笑着语气中满是漠然。
“这个”
老人迟疑了下。
门徒还在教廷他是真的不愿意跟教廷交恶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些恩怨他还是希望陛下能够有所放下。
“陛下教廷圣女在教廷之中地位极高以她的身份而言确实是不会跟陌生男人单独吃饭的您的做法”
老人语气委婉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