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关于凛冬的密言,不会杀死安南。因为安南持有反转的冬之心,免疫来自霜寒系攻击的致死打击。
其他的创世之秘,都会连安南一并杀灭。
安南敢不敢启用这份神秘知识,还另当别论……
哪怕安南所持有的,真的是老祖母给予他的创世之秘……安南也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能够把它念出来。
——咏唱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只能用嘴咏唱。录音设备是无法承载那种程度的力量的。
而弗拉基米尔显然不是那种……会看着勇者变身或者勇者放回忆杀给自己加BUFF时站着不动的BOSS。
如果安南真的敢于站桩咏唱,他就必败无疑。
安南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所以他不会使用这种延迟极长的杀招。
他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那把奇怪的枪、
同理,弗拉基米尔也不会使用他的要素之力。
弗拉基米尔那已经提纯到足以展开崇高假身的要素之力,的确是他的最强之矛。
就像是刚刚见面的瞬间——安南完全无法抵抗这种攻击,而他只需要一击就能使安南瞬间瘫痪。
但领域的扩张本身就需要时间。
要素之力只能对领域之内的敌人、或是被崇高假身接触到的敌人生效。
于是弗拉基米尔就专门激活了自己的要素之力,仿佛特地要使用要素之力对安南进行攻击一般……但他最终却是虚晃一枪,反而先手控制住了安南!
“抱歉,我赢了。”
弗拉基米尔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他从最开始,就没打算杀掉安南。
就像是他所说的一样——
直到最后,他也绝不会忏悔。
因为只要还能动,弗拉基米尔就绝不会放弃!
假如能够成功进行第一轮控制,就能使用冬之手的特性来冻结安南的敌意。如果【战意丧失】成功将安南的攻击欲望抹除,接下来就可以使用【强制和平化】来进一步阻止安南的动作。
如果【强制和平】状态持续一定时间,就可以使用【友好术】给自己添加一个“无害”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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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可以使用【敌意消除】来化敌为友。
完全失去敌意之后,就可以使用【高等友好术】来获得一个“亲近之人”的标签。之后无论是想要使用催眠能力控制对方、还是进行讯问都会得到更为正确的结果,甚至可以直接转入到夺魂学派的领域开始修改记忆。
冬之手就是这种……只要被命中一次控制,接下来就会面临层出不穷的各种连锁控制的职业。
这是其中的一个连锁转化方向。
除此之外,还有使人的心智与人格直接被彻底冻结、化为人偶的“捕获模式”;或是心灵与身体的控制交替进行的“干扰模式”。
这正是他们用以服务凛冬大公,保护“冬之心”的持有者的施法技艺。
如今却正好被弗拉基米尔用来对抗安南·凛冬。
这正是悲剧作家想要看到的东西——
但弗拉基米尔快速咏唱着【强制和平化】这一失能法术的时候。
他却突然看到安南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瞬间,弗拉基米尔的瞳孔骤然收紧。
安南刚刚……居然没有攻击欲望?
只要对方想要攻击,那么【战意丧失】就可以将这一情感彻底冻结。
但如果安南的心中完全不存在这一念头,【战意丧失】的效果就会完全被无效化。
如同【恐惧加深】这一夺魂法术必须要求对方的【恐惧】强烈到被显化到意识表层;但是【无畏无惧】的偶像学派法术,就可以在没有【恐惧】状态的情况下被施加。
一般来说,冬之手是不会直接对毫无了解的敌人,裸放【战意丧失】的。
这意味着控制断档。
反而让对方对【深寒凝视】增加了一次豁免的可能。
【深寒凝视】的后续,同样可以衔接【深寒显化】、使得对方的心灵被冻结的同时、身体也被一并冻结;或者也可以用来衔接【怠惰之眼】,来进一步强化深寒凝视的控制效果。
衔接【战意丧失】时,通常是在面对绑架犯、或是即将发起攻击的黑巫师……是在对方已经获得先手、不得不阻止他的时候,才会这样。
而弗拉基米尔,他之前所暗示的“我已经输了”、“我讨厌不体面的缠斗”,以及最后对安南提出的“谁也不许逃、也不许躲避”的规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只要安南相信了、并且打算抢时间对弗拉基米尔进行先手抢攻——他的先手权就反而会彻底丧失。
甚至于,被弗拉基米尔直接夺走对心灵的控制权!
继而对弗拉基米尔使用三之塞壬……以此印证弗拉基米尔的预言!
……难不成,安南从最开始就预判到了他的举动?
甚至于放弃先手权,赌他会使用冬之手的标准“抢攻套路”?
可那样的话,如果他使用要素之力的话……安南就根本没有还手的可能!
这简直是赌命!
——不对!
弗拉基米尔突然看到,安南身后的三之塞壬中……
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一道颜色!
但那并非是属于“疯狂之血”的白色。
——那一瞬间,弗拉基米尔就明白了。
安南的决策……与他是一样的。
他假意以要素之力攻击,实际上使用以视觉触发的失能法术——而安南也根本没有将那把奇怪的枪,作为翻盘的唯一希望。
“——丽歌雅!”
安南高声呼唤塞壬“清调”之真名。
湛蓝色的,极美的光华从弗拉基米尔面前一闪而过。
他甚至没有看到名为“丽歌雅”的塞壬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的右手突然一空——
那股被隔离于世的冷静与淡漠,也随着黑玛门尼的消失而瞬间消散。
或者……不仅于此。
他的整个意识,都在逐渐消散。
最开始失去的,是对于声音的洞察。整个世界化为一片寂静……紧接着是色彩、然后是光。
他不再生气,也不再痛苦。不再怀念,也不再犹豫。
——弗拉基米尔宛如尚未出生的胎儿一般,静谧的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