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首饰,八娘才想起武三娘的事,斜了斜收,用胳膊胁捅了捅五郎,鬼兮兮的问:“五哥哥,你觉得刚才遇上的武三娘子如何?”
“这……”才刚还神彩飞扬的曾五郎一时没了声气,瞪了眼,笑骂道,“人家的小娘子,又不是我家妹妹,管她如何?不过,这武三娘你是怎么认识的?武家也是大富之家,可是我们南丰城里的首富呢,你平常又不出门,她怎会上门拜访的?”
一个是南丰城的首富,一个是南丰城的名门,两家素无交往,怎会结识?
八娘就得意笑道:“哥哥,她可是咱们家的财神呢。”
“财神?”五郎诧异道,“这话怎么说?”
想着那般美丽无双的姑娘,被八娘说成了平常百姓家供着的英武粗豪的财神关二爷,曾五郎不由一阵恶寒。
八娘不知此时五郎的心思已歪了题,把她赚了八十贯的光辉史迹细细说了,最后才道:“……所以因这几样首饰卖的好,武三娘今儿是来求我的画稿呢。”
“成啊,”五郎一听,便夸人且自夸道,“不愧是我曾子翊的妹妹。那今儿你答应了?”
八娘摇头:“没呢,我说要与爹商量一下,若是爹同意了。再给她回话。”
五郎点头:“不错不错。这样一来,那武三娘也不会小瞧了你。咱们家的人,可不是见钱眼开的。就是见钱眼开了,咱也得装着没有开。”
“就是。”八娘笑道,“咱不差钱儿。”
这兄妹两窝在屋里叽叽歪歪,不觉已快到了正午,簧儿迈着小短腿过来请两位去前院吃午饭。看到簧儿,五郎这才想起来问:“咦,小九和觉儿呢?”
“九叔和哥哥都随祖父去城外了。要晚上才回来。”簧儿奶声奶气道。
五郎又从包裹里拿出一包花生酥:“来,簧儿,这是四叔和五叔带给你的和你小十姑的,不过现在不许吃,等吃了午饭再吃呀。”
簧儿得了糖,原还喜欢的很,听了这一句,站在那里纠结起来,最终敌不过肚里的小馋虫,脸上瞬时堆上笑:“五叔,打个小商量成不?簧儿先吃一块?保证就一块?”
“这孩子,”五郎不由气笑,瞪了八娘一眼,“这些怪腔怪调的话,都是你教的吧?”
复又换了可亲的笑脸,蹲下身,打开簧儿手中的纸包,取了一块出来:“好了,就准吃一块,要不一会儿吃不下饭,当心你娘骂你。”
“五叔最好。”簧儿拍手,“叭叽”亲了他一口。
“个没骨气的,一块糖就能收买了。”五郎一边笑,一边起身擦了脸上的口水儿。
中午曾子固从学舍中回来,兄弟们见面,尤其曾子固与四郎五郎还是一母所生,自然分外高兴,兄弟们又是一通热闹。朱氏还特地去酒铺里打了酒回来。
曾子固是十分自律的人,虽然兄弟久别重逢,心中喜悦,可他下午还要授课,因此并不喝酒,倒是大哥曾子晔,很喝了不少,害得大嫂一顿午饭,对他不知使了多少眼色,可惜曾老大一门心思在酒与兄弟身上,老婆的媚眼,他一个也没瞧见。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没有比兄弟姐妹相亲更叫人羡慕的了,朱氏含笑看着,想着一家人的生活,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心满意足。席间又问了四郎五郎,临川的老祖母身体可好,六娘对老祖母可尽心,在学舍里学的如何,饭菜是否妥当等问题,四郎都一一答了。
五郎也略喝了几杯,脸上已有薄薄的酒红,见朱氏又问他兄弟怎么提前回来了,什么时候回去,好给他们准备给老祖母和六娘带去的东西,还有兄弟两夏季的衣衫。四郎一愣,五郎就抢着回答:“这几天也不知怎的,不少人受了风寒,教我们的先生有两个病了,课业原也不正常,我和四哥想家,便索性请了假,等过了端午再回去。”
四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五郎。五郎向他眨了眨眼,四郎这才低下头没吭声。
曾子固见两人眉来眼去的,心知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但是母亲在他也不好多问。
等吃了饭,七娘八娘帮着朱氏收拾桌子去了灶问,簧儿和小十妹满地撒欢正玩的兴起,老大喝的有些晕了,被大嫂吴氏扶回了后院里睡去。曾子固才沉声道:“四郎五郎,你两随我回屋里,我们兄弟好久没见,说说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