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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半天休息之后,依旧是紧张又忙碌的交流活动。直到为期一个月的交流结束,众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回国的时间定在三天后,忙碌了几个月的顾惜终于有了喘息之机,第一天补足觉后,第二天兴致满满的跟着其他人一起参观当?地的景点。
作为去年才在这?里?交换留学过的人,骆正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本次游览活动的导游,一行人包了辆车,尽可能的将?一天半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还不忘抽空去那家中餐馆吃了顿饭。
最后一站,众人前往颇具盛名的河岸。
难得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太阳也?不算热烈。顾惜拿了块面包,懒洋洋的坐在岸边的长椅上喂鸽子,骆正在她?身边帮其他人拍照,镜头?一转,不知怎么对准了她?。
恰好有一只白鸽停留在顾惜肩膀上,骆正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摁下了快门。
画面停留在白鸽扇动翅膀的那一秒,顾惜垂下眼?,注视着脚下的白鸽,目光中是仿佛化作实质的安宁祥和。
骆正拿着相?机怔然片刻,听到快门声的顾惜抬头?看过去,正打算说话,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小跑着从另一边冲出来,大笑着伸出拳头?往骆正肩膀上锤了一下,“骆,好久不见!”
来人叫布鲁诺,是骆正之前来这?边交流时认识的,算起来已经四五个月没有见过。
骆正同他打了声招呼,布鲁诺显然早已习惯了他待人接物时的冷静,自顾自的兴奋了一会儿后说:“对了,还没有向你表示祝贺,恭喜你完成了论文。”
布鲁诺的专业并不是数学,这?件事还是他从新闻上看到的,显然各个国家都在讨论这?件事,两个同时出现的天才。
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问道:“那个叫顾惜的人在这?里?吗?听说她?和你一起是这?次交流会的主讲。”
骆正点点头?,“是的,她?完成了对科尔巴蒂猜想公式的论证。”
“真是难以想象!”布鲁诺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居然会有女?孩子看得懂数学。”
骆正严肃的打断了他的话,“这?和性别无关,布鲁诺!”
布鲁诺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骆,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见过能把数学学得不错的女?生,只是觉得惊讶罢了。听说她?还十分漂亮是吗?我还以为漂亮的女?生只会在啦啦队中唱歌。”
骆正的表情变得不怎么愉快,他看着布鲁诺,认真道:“你应该为自己的狭隘表示道歉。”
“天呐,你在搞什?么鬼?”布鲁诺夸张的大叫一声,“我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观点而已,为什?么要这?么严肃?”
“因为待在井底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情。”顾惜从一旁走过来,随手把面包屑丢向空中,引得一群白鸽四处飞腾。
顾惜站到骆正身边,笑眯眯的说:“你知道井底之蛙吗?”
布鲁诺对突然出现的顾惜表示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说:“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
顾惜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是说一只很厉害的青蛙。”
骆正:“?”
顾惜煞有其事的讲了只“厉害”青蛙的故事,硬生生把布鲁诺忽悠的两眼?放光,而旁边的骆正满脸欲言又止,却不是因为顾惜忽悠布鲁诺,而是因为顾惜全程说的是外语。
“所以这?只青蛙的名字叫做井底蛙对吗?太棒了,以后我就有自己的中文名字了!”布鲁诺开?心的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是留学生吗?”
顾惜怜爱的看了他一眼?,自动忽略了他的第一个问题,“我是啦啦队的。”
布鲁诺带着自己的新名字开?心的离开?了,骆正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他犹豫再三,还是在顾惜拿着两个冰激凌回来后开?口问道:“你会说外语?”
冰凉凉的冰激凌甜进?心里?,顾惜笑吟吟道:“最近才学的,果然学习一门新语言,学习环境很重要。”
这?就是纯粹的胡扯了,一个没有外语功底的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学会还算不错的口语,只能说明?顾惜本来就会外语,之前只是能听懂但不能说,但经过这?段时间不间断的会议和交流,从不能说变成了可以简单的说上几句。
骆正想起来几天前自己买玫瑰花送给顾惜,那时候他以为顾惜听不懂自己和路人的对话,而现在……
手上的冰激凌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有划掉的迹象,顾惜抬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快把手擦干净。”
骆正表情愣愣的接过纸巾,顾惜靠在河边的围栏上,仰起头?问他,“你打算对那个人说什?么?”
骆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
顾惜言简意赅道:“井底蛙。”
骆正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凝重的说:“告诉他他以为的是错的,有很多伟大的学者都是女?性,她?们远比任何人优秀。”
“教育一个傻.逼是社?会的任务。”顾惜说:“但报复一个傻.逼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厉害的傻.逼。”
骆正:“……”
“我可是非常记仇的人。”顾惜狡黠的朝他笑了笑,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井底蛙这?个名字特别适合他吗?尤其是他以后在介绍自己的时候。”
骆正:“…………”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线苦手跪在地上.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