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却皱了皱眉。
本来也不想理她，但余光瞥过宁九初摸过秋水的手，还是忍不住道：“宁公子对谁都是这般作态？”
“草民向来对人亲切和善。”宁九初才哄走秋水，心里高兴着，还乐呵呵地撑着脑袋看车外的风景，压根没留意沈云渊的表情。
沈云渊却一拂衣袖，将头转向一边，仿佛和她待在一起都玷污了车内的空气。
呵，前一刻还在痴迷他，转眼就和其他人眉来眼去，断袖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马车一路行驶着，路过繁华的长安街，越来越接近皇宫了。
宁九初一颗忐忑的心越发不安，也没了欣赏风景的心情，余光看着沈云渊俊朗沉静的侧脸，微垂眸子。
这人该不会还铁了心要她命吧？
忽然轻声试探道：“殿下，如果今天草民顺利帮助了您，是不是可以前事不计？”
瞧着她明亮剔透的眸子，隐隐中沈云渊觉得眼前这“男人”是知道了他的计划，心下疑惑，却依然淡淡道：“刑部让你认人，和本王有何关系？”
“殿下只需记着，草民永远一心向着您。”
宁九初婉转说完，马车猛地一顿，似乎是到宫门前了。
沈云渊微微拧眉，心里的异样越发强烈，甚至觉得现在的宁九初，似乎和以前那个没脑子只会给他找麻烦，痴迷他到无所不作的蠢货，不是一个人。
但思来想去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归结为这一定又是宁九初想引起他注意的新方法。
脸上却还是冷冰冰的，道：“往右一直走就是刑部，本王还有事，一会再过去。”
果然是要赶她下车了呢。
宁九初不再多说，轻巧地跳下去，回头深情款款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
沈云渊被她看得一怔，眼神幽深地看着她的背影。
去刑部的路早就埋伏了二皇子的人，沈淮瑾还不知道牢里的刺客不是他买来的杀手，为免出意外，一定会灭口。
沈淮瑾虽然平庸无能，却是皇后嫡出长子，皇帝却迟迟不册封他为太子，四皇子沈沉远还有爬他头的趋势，那人才策划了昨晚那场刺杀。
以沈云渊对他的了解，二皇子也不是要杀了皇帝，只是想将皇帝刺伤，让他知道自己老了，再让朝臣施压，立太子。
不过，被他利用了一下，换掉了两个人。
本来沈云渊想一石二鸟，先杀了宁九初，再抛出他买杀手的证据，全部嫁祸二皇子。但就在看到宁九初的那一刻，望进了那双从来没注意过的剔透眸子，心里一动，他改变了主意。
一石二鸟有什么好玩的，一箭三雕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