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哲见到秦婉柔动人娇态,便觉心头一股热意,“我倾慕公主,但我一介武夫,担心自己配不上公主。”
秦婉柔养在深宫之中,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如此直白地倾吐爱意,而且这人还是曾经救了她性命的侠士。她的脸不禁更红了,“金公子这样说,我要无地自容了。”
“我不将此事告知公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公主将我误会成挟恩图报之辈。”金明哲顿了顿,“但是我听秦王有意将公主许配给他人,于是千万百计来见公主一面。”
秦婉柔本来对秦俊驰有意将自己许配给白檀轻之事并无不满,白檀轻少年才俊,她能与这样的人成亲已是幸事了。可她知道了金明哲就是救她之人后,哪里还愿意嫁给白檀轻。她听金明哲提到此事,心情低落起来,“皇兄确实有意将我许配给白三公子。”
金明哲沉声道:“我今日来,便是想知道公主的心意。若是公主对我无意,我从此便与公主两不相干;若是公主对我也有情,我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公主嫁给其他人。”
秦婉柔沉默了一会,说:“纵使你不愿让我嫁给其他人,你又能如何?”
她的婚事,在秦俊驰的眼中,奇货可居。金明哲虽有绝世武功,但对秦俊驰的大业不能帮助多少。所以,秦俊驰不会让她嫁给金明哲。
虽然秦婉柔没有直说,但金明哲听出秦婉柔的言外之意,并不是对他无情,心怦怦直跳。他这么一个绝顶高手,在情爱面前,也不过像个毛头小子一般。
他灵光一闪,说:“大不了我不做金碧山庄的庄主,你也不做秦国公主,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秦婉柔被吓了一跳,“这……如何能行。”
她一生下来,就是秦国的公主。不做秦国公主,她完全没有想过。
金明哲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秦婉柔的身前,“这世间有许多的美景,许多的美食,我游历天下的时候,会时常想起你,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也想你能看一看,尝一尝。你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尊贵,却像关在黄金笼子里的小鸟一般。”
秦婉柔听了金明哲的话,心中又是向往,又是害怕。她对宫外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又担心自己适应不了。
金明哲看着秦婉柔仿佛受惊了的小鸟一般的样子,又爱又怜,“我知道公主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断,若是公主下定了决心,可以让人传话给我。”
秦婉柔偏过头,不看金明哲,“让我……想想吧。”
“已经与公主说了这么久的话,再留下来恐怕让人起疑,我告退了。”金明哲戴上人|皮面具,转过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他看不到秦婉柔,只能看到那扇华美的屏风。
……
金明哲离开秦宫之后,去了国宾馆。到了国宾馆之后,他去了白檀轻的房间。
白檀轻的房间里,“金明哲”和白残阳正在下棋,前者执黑,后者执白,白棋已溃不成军,在棋盘上零零散散。
白残阳看到金明哲,松了口气,“你可回来了。”
他与伪装成“金明哲”的白檀轻下了几盘棋,被杀得片甲不留。现在真正的金明哲回来了,他终于可以不用下棋了。
金明哲和白檀轻各自揭下人|皮面具,又互换了身上的衣服,换回了身份。幸好两人身材差不多,若是身材相差太大,恐怕一眼就叫人看出来了。
白檀轻问:“金公子此行可顺利?”
金明哲点了点头,“我见到了婉柔公主。”
“你与婉柔公主说了什么?”白残阳好奇地问。
白檀轻扯了扯白残阳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问。
白残阳大大咧咧地说:“我与明哲是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金明哲神情难得忧郁。
白残阳插嘴道:“那你简短点说。”
金明哲看了白残阳一眼,因为这个人的打岔,他伤感的情绪荡然无存了。
“二哥。”白檀轻又扯了扯白残阳的袖子。
“我不说了,你说吧。”白残阳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我很久以前,曾经救过婉柔公主一命,而婉柔公主也赠与了我一本琴谱。当时我对婉柔公主一见倾心,所以投入了秦王的麾下。只是我为秦王效命多年,仍不得重用。”金明哲之所以不得秦王重用,是因为秦王做事不择手段,而他对于秦王的一些作为并不赞同。于是秦王命他做一些事的时候,他也消极应对。
“你给秦王当上一百年的狗,恐怕也娶不到婉柔公主。”白残阳这话说得难听,却是在理。
“如果说之前我还心存幻想,那么秦王有意将婉柔公主许配给你的弟弟,让我真正清醒了过来。”金明哲顿了顿,“我对婉柔公主说,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白家兄弟二人听了,都吃了一惊。
白残阳竖起了大拇指,“是条汉子。”
白檀轻蹙眉道:“这……婉柔公主恐怕一时难以答应。”
金明哲点头道:“是,婉柔公主还没有答应我。”
“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白残阳锤了一下金明哲的胸口。
他如此说,除了金明哲是他朋友之外,还因为此事若是成了,秦王必定勃然大怒。他想想秦王生气的脸,就觉得很开心。
金明哲也锤了一下白残阳的胸口,“你既然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白檀轻看看金明哲,又看看白残阳,感觉头有点疼,这两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