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还没聚焦,身体就被一个庞然大物给扑倒了,还没来得及借着天光看清楚,就被黑压压的一片给埋住了身体。
一切来得太突然,周身全都被裴水的气息覆盖,长期因为信息素依赖而非得半夜出来跑步的焦虑终于一扫而空。
因为紧急迫降的学员曾被预测会落在这附近,所以附近的安全员都被安排去接应那位倒霉孩子了。
裴水就这么没有章法地落在这里,安全员根本无暇顾及。
咚咚!咚咚!
狭小而隐蔽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裴水缓了得有整整一分钟。
虽然身体落地了,但整个五脏六腑都好像还飘在空中,仿佛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落地。
“呕……咳咳呕!”裴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靠!”林西麓眼疾手快把裴水掀了过去,自己一个盘腿坐起来。
裴水也翻身坐起,又干呕了几声,脑袋挨着林西麓的肩膀,庞大的降落伞盖在两个人的头上,形成一个影影绰绰、忽明忽暗的小空间,“放心,为了防止我晕到吐,我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现在根本吐不出东西。”
林西麓本想把裴水的脑袋好好竖起来,但发现裴水的脑袋软得跟个猫儿尾巴似的,竖起来、倒下去、竖起来、倒下去。
如此往复几次,倒也随他去吧。
突然,裴水整个人都缠上了他,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说:“林教官啊!!!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差点当场去世!!”
面对裴水熟悉而诱人的气息——即使他没有释放信息素,但裴水特有的味道,很快抚平了他的焦灼。
还好不是他。
裴水还好好地活着。
刚想好好安慰鼓励小朋友几句,甫一侧头,一瓣温凉的唇就贴上了他的嘴角,连脑袋两侧也被两只冰冷的小手给桎梏了。
小朋友像一只野兽一样伸了舌头,一通乱搅,跟他跳伞似的毫无章法。
难得主动,林西麓乐得享受,他顺势就按住了小朋友的后脑勺,手指似有似无得安抚着他搏动的腺体。
裴水停下,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很认真地说:“林教官,我们这样不是办法。”
“怎么了?”林西麓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比如交个往、或者结个婚什么的,结果小朋友撩完不负责地说:“我们还是先把头顶这玩意儿掀掉吧。”
伞盖拿掉后,林西麓替他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苍白的小脸显得十分可怜,比上一次见要瘦了很多,裴水一直很努力,努力赚钱,努力生活,导致都没有养好自己。
“裴水,”林西麓摸着裴水的头,“我觉得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
“啊?”裴水两只眼睛天真地看着他。
“我们交往吧。”林西麓说,“别误会,这样能缓解我们彼此的信息素依赖症,对你对我都好。”
“不行!”裴水拒绝得很干脆。
“为什么?”林西麓觉得不可思议。
“我还有我的诊所呢,我也有我的学业,再说了,你在军营,我在集训营,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也不是最好的办法。”裴水说得振振有词。
这是什么话!
远水救不了近火。
近水就行?
“这些都比我重要?”林西麓问。
裴水像个小渣男似的,“你自己叫我别误会,那你也别误会,我愿意给你咬,是因为可以满足我们彼此的生理需求,对我没有损失,对你也没有。”
“我们交往,以后也一样可以满足我们彼此的生理需要。”林西麓不死心。
“你不懂!”裴水内心紧张得一批,生怕小钱钱扣他的钱,“我们可以满足彼此的生理需求,但也仅此而已。”
林西麓:“……”
“林教官,”裴水真挚地望着他,“你很好,但我不配。”
林西麓:“……”
好人卡。
此时的山丘,所有人都去接应那个紧急迫降的学员,这里毫无人烟,只有微风缓缓带出了一丝丝香菜味,然后越来越浓。
诱惑性信息素。
林教官在诱惑他。
“林西麓!”裴水几天来的信息素依赖症突然放大到极限,难以忍受地燥热,“你耍赖!”
“我们交往,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林西麓宛如一个霸道总裁。
裴水突然开始泪流满面。
林西麓慌了,立刻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别哭啊,好好好,我不逼你。”
“不是……”裴水哭得更凶了,“我第一次被人追求,太感动了。”
林西麓:“……”
太不要脸了。
裴水一边哭一边说,“但是我真的对不起,除了你谁都可以。”
“艹!”林西麓恨不得甩他一巴掌。
渣O!
就是死也不会再和他交往!
林西麓再一次被裴水气得暴走。
但没走两步,上空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的警报。
是军营一级戒备的信号。
一级戒备,不是谈判就是侵犯。
再向远处看去,紧急迫降的学员已经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
林西麓转身拉着裴水,往军营的方向去。
“林教官,这是怎么了?”裴水一无所知。
林西麓解释说:“我估计你那个同学落在南凛地界了,而且可能落得不那么友好,南凛在我们的边境有异动,军营才会一级戒备,你们应该学过应对突发战争的应急方案吧?”
“啊……我忘记了,我理论考试很差的……”裴水书到用时方恨少。
“没事,”林西麓拉紧他,“跟好我,我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