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菲吃饭的功夫,小元宝便横躺在他怀里,黑亮黑亮的俩小眼珠子来回的乱看,可你要认为她小鬼灵精的眼观八方,那就太天真了,才半岁的奶娃子,她知道个球。
"尚富海,你个死人,没看到你闺女饿的转眼珠子了,还不快去泡奶粉。"徐菲又吼了起来。
吼归吼,她屁股都没动一下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继续吃的不亦乐乎。
得,你是孩他娘,身上还带着孩儿的口粮,咱惹不起,尚富海把闺女往沙发上放好就屁颠屁颠的忙活开了。
40毫升热水混合60毫升的凉开兑成了温开,顺着瓶口倒一滴到手腕上,温度正好,再加上三平勺半的合生元奶粉,压紧了瓶盖,双手来回搓动。
这个浸泡奶粉的熟练劲,也是没谁了。
边喂着闺女喝奶粉,尚富海心里还起伏不平,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得往前捋一捋。
记着那晚上发愁钱的事儿,发愁被套了三年的贵州茅台,好像心情不好还去厕所吸烟了,然后...
咳嗽?
接着又想起来体检的时候医生说过的肺炎!
"没这么玄吧,我就抽了一根烟而已,这么突然就嗝了?"尚富海脑袋瓜疼。
他明明烟瘾不大的,就当下这个年代,他都不吸烟的。也就是后来买茅台股被套了,那三年心情一天比一天郁闷,才抽上烟的。
可话说回来,重生就重生吧,为啥就不能一步到位到高中或者大学,我特么的还有好多暗恋的女同学哪,为啥偏偏还是结了婚生了娃的这一段。
"老天爷啊,你玩我"尚富海忿忿不平,真心累。
半年的小娃娃还处在吃了睡、睡了吃的阶段。
闺女元宝100多毫升奶粉下去,小小的身子就撑不住又呼呼轻喘着睡了过去,把小人儿放床上躺好,顺手又习惯性的把两边的被角给塞严实了。
回到客厅里,徐菲正很不情愿的端起盘子再放下,再端起盘子再放下...
十多年夫妻,尚富海哪还不知道他老婆懒癌又发作了,还不好意思直接指使他刷碗洗盘子,还非得做做样子,就这动作,她一做就是十多个年头,丝毫没有悔改,咱哪怕换个套路也成啊。
"行了啊徐菲,我娶你可不是让你刷碗洗盘子的,老老实实躺沙发上安歇着吧,这家伙什我来拾掇就行了。"尚富海嬉皮笑脸的说着俏皮话,三两步就从桌面上夺走了几个空空的盘碗。
徐菲乐了:"嘿,我说尚富海,你今天的觉悟可以啊,考虑问题也有深度了,之前怎么就那么死板。"
"哗哗"的水流混合着橙味的白猫洗洁精一冲而下,把几个碗碟冲洗干净,又撕几片纸把手上的水给擦干净了,尚富海一屁股坐在了徐菲身边的沙发空隙里,紧挨着她的身子也躺下了。
鼻息间嗅着飘散开的阵阵洗发水的香味,尚富海是真的有些迷醉了,究竟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分不清,但攥着徐菲还没生茧子的手,摸着细嫩柔滑,全没有那么粗糙干,却又让他无比的依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辈子就这样吧,再不让你为了生计去下车间挣那仨瓜俩枣的,上辈子亏欠你的,让我这辈子好好弥补了。"
还有那曾经站在峰顶上的茅台,此时它还在山脚下一路颠簸,还没被群起而攻之,最主要的是自己没买它,那就不用再从山脚下抬脖仰望三年的峰顶喽!
小人报仇不隔夜,老子这辈子要从山脚下就踩住了它,等到了山顶就坐滑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