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远回来的时候,已经戌时,静娈已经由奶娘阿英带着睡下了。杨素晓正准备安排书房的三个兄妹去睡觉。看到陈飞远回来,她就跟他简单说了一下今天赵仲针来家里的事情。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会子就那么莽莽撞撞的一头冲进来,唬的我心里一跳。我一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神情,便猜想怕是家里出了变故,就大胆招呼他吃了晚饭。那孩子,吃饭的时候还哭了,唉,怪可怜见的。”杨素晓一边伺候陈飞远更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哦?他可有说了什么?”陈飞远问到。
“后来他跟静楠静松说家里皇爷爷病了,大将军夫妇心情不好。别的并没有说什么。”杨素晓又安排丁香打水给陈飞远擦脸。
“原来如此。”陈飞远脱下一只靴子慢慢说道:“近来官家身体不爽,身边的人都小心伺候着。大将军一家,也是心中忐忑。”说完,脱下另一只靴,起身洗脸。
“一来,大将军身份未名,如若官家就此病倒,还不知道那些宰执们会怎么去落定此事,恐怕这些年功夫全都白费。二来,这也许是个上位的好机会,就此可以得个太子,或者,得个……也未可知。”陈飞远放下手巾递给杨素晓,后面的话,并不讲完。
杨素晓立刻懂得,也并不说破,就给陈飞远倒了一杯茶,问道:“那今日?”
陈飞远拿起茶杯说:“这几日出现了一个人——范镇范知谏院,他三次面见仁宗陈述争论,连续几次上奏本章,要求官家立嗣。”说完便喝了一口茶。
“哟呵!他不要脑袋了吗?官家这会正生病,他这可是范了大忌讳啊!”杨素晓心中一惊。
陈飞远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可不是吗?听说官家直接从病床上把奏章扔到他身上,气的直抖。将范镜知谏院职,贬为集贤院修撰。”
“这贬的有够厉害呢。”杨素晓听完觉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