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洲顿了顿,“说航模比赛的事情。”
董义轩权衡利弊,还是拿起了电话。
顾之意这会儿已经晕乎乎躺床上了,她本来不想接,奈何董义轩锲而不舍打。
董义轩如此这般解释了一通。
“上面的东西你也信,连洲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快要被开除了,以后你们好自为之吧,就这样。”
顾之意攥着手机,单手掩面,脑子更晕了。
这都什么事啊!
手机又响了,虽是意料之中,顾之意的心却仍是狂跳不止。
她没有接,很快,董义轩的电话又来了。
顾之意知道逃不过去了。
“给你十分钟,你出来。”
她缩起肩膀,咬咬牙,“我不出。”
一声低哼,“你不出也得出,现在不出等着辅导员找你吧,我现在就打电话,说我的手被你咬断了。”
……
她低声,带着讨饶的意味,“都熄灯了……”
“十分钟,就在你咬我那里。”
顾之意摸黑穿衣服。
肖晴:“干嘛?”
“连洲叫我出去一趟。”
“他叫你你就出,傻子啊你!”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刚才我把他给咬了,你说,是不是要打针啊。”
肖晴:“……真行。”
连洲果然就站在宣传栏那里等她,冷眉冷目的。
顾之意抓着毛衣衣尾,抬眼看他,唇角颇有几分倔强,“怎么样?”
连洲无声看着她,长睫遮住了一半的眸光,瞧着她的样子更是睥睨一切。
怎么样?
咬了就是咬了,你还想怎样?
他转个半身,往外走。
顾之意只好跟着他。
眼看着越走越远,顾之意有些走不动了,“去哪里?”
他吐出两个字,“航模。”
月牙高挂,暖色路灯照着一心湖,湖水微微荡漾,水里的月牙打着褶皱,闪着细碎的光。
顾之意头更晕了,“去那里做什么?”
他依旧冷傲,“加班。”
顾之意声音软绵绵的,“我加不了班,我喝酒了,头很晕。”
连洲顿住步子,“是我让你喝酒了?”
她眨巴酸涩的眼,“……”
连洲无声看着她,半晌,伸出手,“你把我咬了,我干不了活,你不得替我干?”
顾之意看着那个牙印,虽然带着重影,看着也知道不浅。
她记得她是下了重口的。
她理亏,她无话可说。
“走吧。”
意外的,他没有上楼上的办公室,而是开了一楼大教室的门。
顾之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飞机的外形已经基本打磨出来,拼装出了一个雏形,教室一侧堆积满了纸箱和油漆桶,另一侧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工具,连椅子都堆满了东西。
根本就找不到坐的地方。
连洲锁上门,把转椅上的东西搬走,随手拿了一个纸板垫上,“你坐这。”
顾之意迷迷糊糊坐了上去,眯着眼睛看他,“我真的很晕,没有办法帮你干活。”
连洲冷眼看她,“不干活,先来算账。”
顾之意莫名一阵心慌气短,“算什么账?”
连洲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摆给她看,“能算的就多了。”
“……”
“你在我家白吃白喝一个学期,这个……”他手顿了顿,乜斜着她,“我不会算这个,明天回去叫阿姨算。”
顾之意眉头一皱,眨巴眨巴眼睛。
“我定做的狮子,多少钱……”他挠挠前额,“我忘了,回去看看单子。”
她垂下眼眸,唇角颤了颤。
“你污蔑我是渣男,这个要算精神损失费,得问一下律师。”
顾之意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那你还骂我了!”
连洲无声看着她,半晌,才悠悠开口:“你也可以问律师。”
他伸出右手,“你废了我的手,一次不算,还咬断我的手腕……”
顾之意两眼泪汪汪盯着他,唇角颤抖,“怎么还没有把你咬死。”
“又哭。”连洲又抓上心口,喉结上下滚动,“狗子意,你快气得我心脏病犯了。”
话音才落,顾之意泪珠滚落,她用手背狠狠擦拭眼泪,“怎么赔,我和我爸说。”
他突然蹲下,抓上她两只手,眼底泛红对上她,“你说啊,把你赔给我,把你赔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