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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铺排(2 / 2)


茱萸一愣:“小姐,还要去看?”

“若是不看,装聋作哑的将这些土地就此脱手,我可没那心。总得看了心里有数才好与那牙行说话。林诚家的办事妥帖,她心里有数,毋需担忧。”林乐曦笑着说了一句,看看外头的光景,天刚刚泛白,窗户纸亮起来了。

薄荷将半截蜡烛吹灭:“小姐,您又熬了两个通宵。眼底的乌青可要盖不住了。”

“无妨,能将心头的大石挪开,这些都无妨。”林乐曦不在意。

蓼莪领着等在廊沿下那一串女使进来:“小姐,该梳洗了。”

林乐曦点点头,起身往梳妆台去。“等蒹葭她们将百顺堂那边的人都盘查清楚了,薄荷,让乐姑姑寻了身契出来与我。我细看看,若是得用便留下,若是不好,让他们自谋生路或是放去他处。”

“诺。”

蓼莪绞干帕子递与她:“小姐,兰苑那边,怕是有消息了。”

此话一出,林乐曦真个儿愣住了:“谁?!哪个有甚消息了?!”

蓼莪看着吃惊的林乐曦,垂眸道:“自是舒姨娘,那一个怕是不能的。”

锦赋是人家受用过的,出身不干净。虽名头好听,可到底做的还是那样儿的事。若不是林如海发话她再进不得门来。可既然进来了,那便得遵守林家的规矩。林家自诩书香传家,出来的子嗣再不能血脉不干净,名声亦不好听。故此这样的人是不能为林如海诞育子嗣的。她也只能是侍候侍候林如海罢了。

“写冬那边你多关注些,若是准信儿,过来报我一声儿。我好有准备。”林乐曦递了帕子,又开始净手,“这许多事怎又俱都堆叠在了一处。我忙完一处还有另一处,尽没有好生歇息。”

蓼莪犹豫道:“小姐您愿意……”

“我总觉着没那么简单。写冬侍候父亲才多少日子,这些日子父亲也甚少去桃园,哪那么简单。”林乐曦靠着凭几坐着,蓼莪开了妆奁取了那一套二十四件的梳头家伙什出来。甚大梳通梳掠儿蓖萁,应有尽有。

蓼莪头上的功夫是跟着乐姑姑学的,虽还未到家,可做些简单的却是能的。乐姑姑这几日领了林乐曦给的差事,等闲梳不了头,便让蓼莪上手。蓼莪记着乐姑姑的吩咐,小姐这几个月来疲乏的很了,梳头前先通头。因此先择了犀角梳给她顺头发。“小姐的意思,舒姨娘弄鬼?!”

“那倒也不见得,怕是心里慌张,好有个谱罢了。父亲正守孝呢,万不好这时闹出新闻来叫人笑话。”林乐曦开了一个描仙鹤的宣州瓷盒,里头白白的一整盒,“这是新开的不是?我记着原先那盒不是这个色儿。”

蓼莪低头看了一眼,笑道:“是新开的。小姐原来那盒玫瑰色的用完了,这是羊羔油,不比那玫瑰的差。小姐若还是爱那玫瑰的,奴回去便说与他们知道。”

林乐曦摆手:“不过就是一盒子油膏罢了,不值甚。换便换了,也无妨。”

蓼莪却不是如此想:“从前是跟着老夫人,吃穿用度皆不愁。如今跟着府里来,公中出的东西,虽是好的,却未必是适合小姐的。回头奴去问问显大娘,看看从前的章程。”

“也罢,你们心里俱都明白的,我也不好说甚。”林乐曦将油膏抹开,左右瞧了一回,笑道,“还成,细看不出来。我记得祖母那边几大箱子古书里有不少美容养颜的方子。此前我好奇瞧过,却不曾捣鼓过。等这边定下来了,倒是要试上一回,也不知其效果如何。”

蓼莪闻言笑道:“小姐心神松了都有力气思量这些个了。”

“那可不是。对了,叶先生那边,可说何时过来授课?”

薄荷铺完褥子,闻言便道:“没有准信儿,不过想着怎么着都得再过个三两日罢。听说京都的妙善师太也过来了。叶先生与妙善师太交好,怕是要多盘桓几日。”

这事倒是大家都知道的:“既是如此,那便不急。找个好日子,去栖香寺一趟罢。”

艾草看过来:“小姐想去进香?”

“祖母说过一嘴,她在栖香寺许过愿,今年便是要还愿的日子。如今祖母不在了,栖香寺却得去一趟。一则替祖母请愿,二则瞧瞧叶先生去。三则么,我得见见妙缘师太与妙善师太。见得着见不着是一回事,我去不去见又是另一回事。”林乐曦看着镜子里为自己通头的蓼莪,说道。

“诺。”

关雎带着人进来摆膳:“小姐,早膳得了。”

上房里贾敏听见了染春的回禀,差点砸了手里漱口的瓷盅:“这个贱蹄子,倒是机灵呢!”

染春低头垂眸:“我一直有盯着她们喝药,一顿都不曾落下。”

“她若诚心想有孕,岂是咱们能盯的住的。”贾敏冷笑道。

染春身子有些发冷:“太太,您可有吩咐?”

“如今是孝期,老爷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她来这么一出,是存心想给谁脸子瞧呢!”贾敏眼眸沉沉,攥紧拳头,“这些个事儿只要未落准,那便是不做数的。她既要寻大夫那便寻罢。回来说与我听。”

染春原本有些发冷的身子如今更冷:“诺。”

这一问一答,便将舒姨娘的前程定下了。

林显家的抱着个扁木盒子过来见林乐曦,面色不好。林乐曦正看着茱萸从林忠家的手里递上来的东西,见了连忙端坐:“快给显嫂子看座。这天热的,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是有要事?”

“这是小姐要的身契,奴一并带了来。另,想与小姐说件事儿。”林显家的面色不好看,“兰苑那边……”

话未说完,林乐曦抬手打断:“此事我心里有数。太太且还在那摆着呢,尚轮不到我来说话。大夫那边还未有定论,您盯着就是。百顺堂的人身契都在这里了?”

林显家的深吸一口气,她许久未曾这样生气,如今叫林乐曦三言两语翻篇了过去,也不好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面前提这些个妻妾之事。压下心底那些个思绪,点头说起正事来:“俱在这里了。老夫人治家甚严,每一年都要唤了人来清查一回。便是来了扬州头一年不曾清查,今年开年二小姐出生后便补上了。那些个新的便是今年刚补上的,绝不会有疏漏。除非她们胆子肥了,知道阳奉阴违了。”

林乐曦点点头,这话她懂。摊了蒹葭呈上来的花名册,一一查点了起来。过得半晌方才点头,重又合上扁木盒:“这便是了。她们瞧着百顺堂顶梁柱倒了,生怕连累了自家,一个个来问出路。我想着,若是守不住的留着还不如放了出去。故此特意寻访了一回,还让你跑这一趟。”

“这是奴的本分,本该就要问一回的,无需特意。小姐有何想知道的,奴一字不落的。”林显家的之前就要这意思,只是看着她忙苏州一事,便压着没说。

“其实也无甚大事,就是……谷雨她们几个一时钻了牛角尖,转圜不过来。我想着显嫂子与她们相知多些,能帮着我多劝劝。大好岁月总不能耗在庵堂里。我身边本就缺人手,她们再一走,我可是失了臂膀,左右不调了。”林乐曦笑着,她就是不愿意看着谷雨她们四个因为祖母而葬送自己的一辈子。且不说祖母本就为她们寻好了姻缘,便不是如此林乐曦也不会叫她们去伴着青灯古佛一辈子的。她不冷血,也不会用情分事事掣肘,人这一辈子不易,女子更是。能有个好归宿,何必困死了自己。

林显家的明白她的意思:“小姐的话,奴定然带到。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

“那些个托人来探我口风的,我让蒹葭送一份单子与你,对着规矩好生理一遍罢。便是此时不好处理的,寻个由头打发了出去或是支开架空,都无碍。只一件!莫叫人抓住了把柄。祖母才去那么些日子,林家与苏州闹了一场,理由虽是现成的,可到底名声不好听。父亲这时候可是正关键呢。”

林显家的一听便回转过来,这风口浪尖还是缓些行事为好:“诺。”

林乐曦接过菖蒲递来的菱花团扇轻轻摇着:“总是要结果的,但愿她们都能放聪明点儿。”

看着眼神幽幽的林乐曦,菖蒲皱眉:“小姐愈发喜欢劳神了。”

林乐曦浅浅一笑:“送去京都的信,可送出去了?”

茱萸听见了,微叹息:“小姐吩咐,那匹黄风驹日夜兼程,不过十来日便能到公子手里。可,公子能料理淮老夫人么?好歹那也是朝廷命妇,还有一位女儿在湖南呢。”

林乐曦身子一动,整个人都歪在靠垫里,笑道:“若不是知道她女儿在湖南,我何至于要他来帮我。”

薄荷使了个眼色,茱萸立时便回转过来,怕是湖南那边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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