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的是,那个地方真的发出了敲门声。
“咔哒”一声,门被一个人打开?了?。
左青愣了一下,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裴修——那边开?门的人,也是他。
裴修也愣了愣,随后又看见身后屋里的男人跟着走了出来。
女人开?始急匆匆地询问“裴修”:“你快说,刚才是你和一个女生来敲的门吧?你们是新搬来的,来找我们问上任房主的事?情是不是?!我丈夫非要说我出轨了?,在和野男人见面,你快帮我澄清一下啊!”
那个“裴修”看了?一眼后面走过去的男人,露出一脸的迷茫:“我不知道啊,我是敲过门,可我也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见过别人,怎么能帮你澄清呢?”
男人闻言,顿时大怒,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将人往回拖去。
而“裴修”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回家,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女人开?始尖叫,然后挣脱了男人跑向厨房,拿起菜刀跑出去,大喊着“我和你拼了”,两人便扭作一团。
此时的两人处于一种很诡异的状态,是罪犯们无法触碰的,他们也只能在门口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女人就砍了?男人十?几刀,而男人最终夺过菜刀,一刀劈进了?她的头颅。
女人先死了,男人又因为流血过多而倒在了地上,最终死去。
在众人又惊又愣的功夫,地上的血和他们身上的伤开始消失,菜刀重新回到了厨房,被打乱的东西也一一归位,两人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女人看了?一眼敞开?的门,视线从门外六人身上扫过,皱眉道:“这门我是忘了?关吗?”
她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向他们问:“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是刚搬来的邻居吗?六个人怎么住这么小的房子啊?”
高庆嘴角抽了几下:“你还是赶紧关上门回去吧。”
女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他们,嘭一声关了门。
裴修说:“现在一切都很明显了,他们是被困在这个地方无限循环死亡。”
楼上的男人是一次次砍死他自己,这对夫妻则是同归于尽。
钟念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也太瘆人了……”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啊?”高庆说:“目前范苹苹的死因已经清楚了?,也知道这些住户都成了?被困在这里无限死亡的鬼,那我们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石尔说:“难道是要消除范苹苹的怨念吗?这根本不可能的吧?”
“应该还有其他线索。”裴修说道:“审判才刚开?始不久,到现在大约才六七个小时,其中一半多的时间我们还在等天亮。这么短时间找到所有线索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看起来好像该有的都有了?,但一切都太快太顺利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好事呢?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杜严说:“我们没有东西吃,如果?不能尽快完成审判,就必须找到能吃的东西,做好得多待几天的准备。”
范苹苹家有台冰箱,但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裴修想了想:“再?找机会去其他人家里看看吧,也许别人家里会?有食物。实在不行,就都喝水撑几天好了?。”
“那现在NPC算是死了?几个啊?”高庆说:“虽然他们全都不是人了?,但也一直在重复死亡,审判规则里的死光之前,应该是指我们看到的第一轮死亡吧?夫妻两可以肯定是死了?,楼上那个男人算死了还是活着呢?”
“死了。”左青说:“听到剁骨头声音的时候,就是他死了。”
钟念吸了口气:“那就只剩下四个人了?……我们能在那之前搞清楚情况吗?”
石尔哼了声:“依我看就别跟那些人客气了?,反正咱们都已经闯进过别人家了,也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干脆就去把他们每一家都翻一遍好了!”
左青第一个同意:“我要先去老太婆家!”
这个人,是那些谣言传播出去的罪魁祸首。
早在范苹苹经历那件事?以前,就因为穿裙子而被老人辱骂过。
如果?不是她的偏见和胡说八道,楼里其他人也不会?传出她是“小姐”这种谣言。
总之,左青现在很讨厌这个老太婆。
就连弹幕里的审判员也都在骂她,左青怀疑即使自己去揍她一顿,他们这次也不会?说她做得不对。
因为是打算挨家去看一遍,六个人便没有再?分头行动。
他们一起来到了一楼,由左青先去敲门。
等了?许久,老人才过来开了?门。
左青懒得和她废话,门一开?就直接用力推了一把,带着人闯进了?屋里去。
而就在客厅的灯被她打开?之时,六个人都看见了?密密麻麻的灰色大老鼠从窗口迅速往外爬去。
无数的老鼠,几乎铺满了?整个客厅。
即使它们疯狂地往外涌着,屋内也还是多得难以下脚。
在钟念吓得惊呼的时候,站在最前面的左青又在近距离下注意到了老人的嘴。
嘴角有血,还有灰色的毛——她居然在吃老鼠。
同一时间,老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将?毛和血全舔了?进去,才张口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要干什么?怎么能随便往别人家里闯!”
客厅里的老鼠还有很多,大家暂时没有进去,裴修便问她:“范苹苹为什么跳楼自杀,你知道吗?”
她混浊的眼珠转了?两下,挑起嘴角露出鄙夷的笑:“真不知道你们问她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做小姐的吗?”
左青揪住了?她的衣领,狠狠往前一扯,盯着她的眼睛问:“她为什么跳楼?”
老人像是吓了?一跳,脖子缩了起来,闪着目光说:“她,她当小姐,我们整栋楼都知道了?,她没脸见人,不就死了?吗!”
“你有证据吗?”高庆气得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她?!我他妈还说你年轻的时候是个小姐呢!你承认吗?”
“有证据啊……怎么没有?”她却理直气壮:“她成天都穿裙子,露着两条大腿生怕人看不见,她不是小姐谁是?好人家的女孩谁穿成那样啊!”
钟念攥起拳头,忍了?忍才说:“穿裙子怎么了??关你屁事?!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你还是个人吗?虽然你老了?,可你不也是女人吗,将?心比心,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坏人可不分性别,”高庆道,“我们正常男人也不会?随便污蔑别人,只有臭狗屎才会?干这种事?。”
说话间,屋内的老鼠总算跑得差不多了?。
左青走进客厅,看到靠近厨房的小餐桌上放着一只盘子和一只碗,好像老人正在吃饭。
但那盘子里,躺着两只被砍成两段的血淋淋的老鼠。
而碗中,是一碗兑了?一些水的烂泥巴。
碗上还放着筷子,上面沾着泥巴和血液,显然老人已经吃过它们了。
之前没有注意到她嘴巴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干呕起来。
裴修拉开?冰箱看了?下,也有些反胃地别开了?头。
——冰箱里全是老鼠蟑螂,有些是死的,有些还活着。
左青问老人:“这就是你的食物?你吃的是什么?”
六楼那个男人一直在循环砍死自己,并且认为他剁的是鸡,再?加上冰箱里的肉,不难猜到他的食物就是上一个他自己。
那么这个老太婆呢?她会以为她吃的是什么?
左青有些好奇,可紧接着却听见老人说:“是老鼠!怎么了??这鬼地方只有老鼠,我不吃它就要饿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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