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真闻言好笑地抚了抚段如丹状似不满又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脸,道:“这事过于突然,而你又听到的话不多,万一误会了呢?我是在考虑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问出他这件事。”
段如丹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道:“如此也好,但愿是我误会了,不过真的很少见大哥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就是以前对……”
想说以前对孟怡好时也没有如此夸张过,不过想到孟怡是“旧爱”,对“新欢”说“旧爱”感觉不妥,于是段如丹及时止住话头。
就算话没说完,陶言真也猜得出来是什么,摇头笑了笑,至今她也搞不懂段如谨与孟怡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了,这种事她不能去问,影响夫妻感情的事她不能做,几次观察,知他对孟怡并无旧情难忘或藕断丝连,如此她就放心了。
要透露的事已说完,段如丹便不再提这事,与陶言真一道用完午饭便回去了。
陶言真在段如丹面前表现得很理智很镇定,但是内心里却并非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午休时,躺在宽敞的雕花大床上,睁眼想着段如谨口中那个叫什么欣的女人的事,若是误会还好,若那女人真是段如谨的心上人,她要怎么办?
用手抚了抚有些不舒服的心脏,陶言真眉头紧紧皱起,她居然会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便心情烦闷,这可不是好现象,成亲刚一个月左右便如此,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很会调情的段如谨握在手心里了?
不成!陶言真睁大眼睛用力摇头,段如丹送来的消息不管是事实还是误会,总之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个很及时的提醒,若非听说了这件事,她说不定还会在不知不觉间沦陷更快,等到意识到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我时已经晚了!
美人香,英雄冢,到她这里正相反,段如谨是那个美人,她可不想当那个没好下场的英雄。
陶言真反复警告自己,要保护好自己的心,虽说段如谨曾承诺过不纳妾,但那只是口头约定,谁知道以后他会不会翻脸不认账?
不行,得挑一日趁段如谨心情好时要签个条约出来,这样她心才会踏实点。
不怪她一惊一乍,谁让她的老公是第一美男子的?京城中想嫁给他的女人多了去了,听说现在就算段如谨已经名草有主了,还有胆大女人往前凑呢!
用了半天时间,陶言真好容易调整好心情,等段如谨回来时,她感觉到自己心情瞬间飘起来,神情一凛,连忙压下不自觉飘起来的心情,强迫自己平静地面对这个养眼到极致的男人,就当在欣赏大明星了。
段如谨警觉地发现陶言真不及以往热情,状似无意地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陶言真打量着段如谨,一席宝蓝色的长袍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挺拔,玉树临风,即使在外面忙一整天,他依然会随时随地都给人一种干净清爽之感,难怪成了亲的男人依然招桃花,他就是有这个资本。
“瞪我做什么?”段如谨被陶言真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
陶言真走过去,很贤惠地帮他脱掉外套,然后拿手巾用温水投干净给他擦手,趁给他擦手过程中靠近他身体,鼻子暗中闻了闻,都是清新好闻的男人味道,没有脂粉味,正要退后时,头顶突然传来段如谨低低的带有调侃的笑声:“你在闻我的衣服?”
“对呀,我闻一闻好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找女人。”陶言真半真半假地笑着道,“找女人”三个字咬得尤其重一些。
段如谨笑声大了几分,俊脸带着促狭笑话陶言真:“怎么突然来这么一手?你就不想着若我真在外面有女人会穿着染胭脂味的衣服回来?”
“哼,你若是敢穿一件新衣服回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陶言真拿眼鄙夷地瞟着段如谨。
“若我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呢?”段如谨两臂一伸将陶言真抱紧怀中逗弄道。
“你所有的衣服都由我来收拾,你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可能性有多大?”陶言真哼一声。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说说你怎的突然想来闻我衣服?是谁在你耳根嚼舌了还是怎的?”段如谨投降,不再逗弄陶言真,表情认真地问起来。
陶言真也不打算卖关子,直言道:“有人跟我说你在找一个叫什么欣的女人,听你的口气像是很在意那个女人,还说那女人很美很重要,务必尽快找到,否则就晚了?”
段如谨诧异了,仔细盯着陶言真的眼睛问:“谁告诉你的?”
“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敢不老实,就要有着会被发现的觉悟。你说说,那个叫什么欣的女人于你有多重要?”陶言真以正妻的身份开始名正言顺地审问起来。
“你个小妒妇。”段如谨宠溺地刮了刮陶言真的鼻子,然后拉着她在床上坐下正色道,“我是在找一个名叫杨欣的女人,确切地说她暂时叫杨欣,以后可能会改叫孟欣,这个女人不是好人,留着她会于我们国公府不利,所以我这两年一直在命人找她,一旦找到立刻杀死!”
陶言真吓一跳,没想到他迫切找的女人居然是为了杀不是为了养的,忙问:“为何要杀她?你何以知道她会对国公府不利?”
段如谨沉思了会儿,然后道:“这事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信,前两年我遇到个得道高人,他给我算了卦说让我小心一个女人,那女人正是景阳侯府早年丢失的女儿,以后她会回来豁害国公府,为防患于未然,这个人必须要除掉。”
“那大师说了你就信了?好玄幻的感觉,你不怕错杀了好人?”陶言真感觉为一个预言就天南海北地找一个女人只为了杀她简直像天方夜谭,于是她打心里不信,觉得段如谨隐瞒了什么或是直接他就是在说谎。
“不要不信,那位大师本事极高,他也是因欠我一个人情才冒着泄露天机的危险将这种事告诉我。”段如谨睁着眼说瞎话,说得头头是道,他选择将自己重生的事告诉蒋氏却不打算告诉自己的妻子。
“是吗?”陶言真总觉得哪不对劲儿,但因没见过那大师也不知是否真如段如谨说的那般玄,不理会这可能是谎言的事,问起另外一件事,“孟家还有个丢失的女儿?孟怡的嫡亲妹妹吗?”
“是嫡出的,与你同年,这么多年了,孟家早就放弃了寻找,不过不用他们找,孟欣很快会自己出现。”段如谨心事重重地道,这个话题影响了他之前的好心情,这么久了还没有发现孟欣的身影,他让人在城门口盯着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一刻不找到她,他就心不能平静。
陶言真想了想,打算相信段如谨对那个孟欣并非男女之情,如此即便他说大师算命的事是说谎她也不在意了,谁没有点秘密?她是穿越来的这件事就打算咽在肚子里一直到死。
“具体的我也不问了,只要你千辛万苦地找那个女人并非是要得到她就成了。”陶言真大度地道。
段如谨见陶言真不细问松了口气,揽紧她笑道:“你莫要胡乱吃醋,在我心里的我的小妻子最美最可人,别的女人哪里入得了我眼?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小妒妇。”
“你才小妒妇!再这么称呼我,晚上不许你睡床!”陶言真俏目怒瞪。
“好好,不说了。”段如谨笑得开怀,娘子长得美,即便连生气都别有一番美感。
这事便这么揭了过去,当然之后段如丹被段如谨叫走单独上了个严肃的课教育了一番的事略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