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空气之中已经有人笑道:“嗯,瞬间千里。异大陆东胜神洲海外据说有个叫曹操的神行者,留下了一句俗语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曾寻思前去拜会,却听说那厮已然是死了。”那人说这话时已然站在了天行毅与白袍身前。
他的手中便提着一块金竹联,他将金竹联递给天行毅:“这是挂在武官学校门口的牌坊上的,你亲笔撰写的,你的笔迹你总该认识吧?”
天行毅愕然接住,这对联他亲手撰写,亲手悬挂,自然熟悉,但武官学校距离此地何止千里,这人当真是说去便去,说来便来,这哪里还能用轻身功夫二字前来解释,这红尘之中,众多门派绝无一人可以有这般能力,这种功力已然近乎于妖。
那人笑了笑:“鉴定过了?”
天行毅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心中救出顾真真的念头确实有些动摇,对方三人的道术已经远远出于他的意料之外,这已经不是尘世中人可以望其项背的了,他叹了口气,脸色灰白,今晚的所见所闻,自然是令人大开眼界,种种法术玄像,平日皆不可能亲身知见。
可是今日亲身知见。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是一粒尘埃一般,要想救出顾真真,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但他并未心灰意冷。
那人见他神情,似有动摇姿态,不由大喜,道:“我等其实也不是想为难阁下,只是圣长老有命,让我等前来南陈,并受国主节制处理此事,圣长老也是怕中土世界从此多事,只怕将有无数人命血流成河。所以……阁下,还是离开江南吧?还大家一个清净,我信我两位师兄也已说明,苦口婆心,不过如此。”
天行毅叹了口气,说道:“好,容我考虑考虑。”
那人大喜,以为天行毅所言考虑,不过是终于答应退出的托词罢了,便道:“真真姑娘目前虽然囚禁在六和塔内,但她是长公主身份,这里的看守以及我等对她一直礼敬有加,供奉不敢有缺。所以阁下大可不必担心,再说了,她见了你一面,心中料也安定许多。你便安心的回去吧,你若从此再不打扰,我等师兄弟三人若顺利向圣长老交差,也感你的盛情,将来,你若有什么事,来求我等襄助,说不定还能助力一二。”
天行毅道:“各位也是一番美意,从灵山而来,管这凡尘俗事,也不容易。不知各位道长怎么称呼?”
那擅以各种形态隐身的道:“我的名字?我到灵山甚久,自己的名字怕是早便忘了,不如便叫我隐身道长吧。”
那位瞬间千里的微笑,道:“那我便叫神行道长吧。”
那位役物的冷笑一声,道:“那我就叫役物道长。”
天行毅淡淡一笑,道:“也好,名字本来也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随心所欲,能让人记住便可。”
隐身道长道:“阁下说的是。不过眼前此事究竟是不是凡尘俗事,也不好说,人类的历史,一件小事便引起天下变化的多得很,若阁下救得顾真真?事态当如何走向?灵山何以会插手此事,我等都一概不知,天下事不可知见,唯有圣长老才能天下运于掌,圣长老既命我等前来,总该是不会错的。”
天行毅道:“道兄说的也有道理。”
白袍拽了拽天行毅,道:“天行兄,咱们还是走吧,在这多言无益,真真姑娘的事情,暂且先这样吧,你到南陈来,我还没有好好尽尽自己的地主之谊。”
役物道长忽然飞身而上,拦住了天行毅与白袍,天行毅与白袍大惊,两人刀剑俱动。神行道长及隐身道长这时也上前来。
役物道长面有忧色,道:“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这天行毅不能小觑,不如咱们趁着此刻能制住他,将他便囚禁在这六和塔内,待到真真小姐嫁去大随。这法子最是保险不过,两位师兄觉得如何,如此一来,南陈国主处、圣长老处都是皆大欢喜。”
那两位道长听了一时也颇觉心动。
天行毅见这位役物道长说出此计来,心想:“这可不能让他们给拘禁了。”他此刻心中已经有所计较,但若教三人给拘禁了,这三人法术这般厉害,则自己心中的盘算势必不能达成,那可是真的眼睁睁看着顾真真嫁作他人妇了。”
当下便微微笑道:“各位法术高强,若欲囚禁,在下原该遵命才是。”那隐身道长喜道:“那么阁下是愿意留在六和塔了?”天行毅道:“愿意。”神行道长不由得大喜道:“哈哈,原来阁下这么好说话,那好,贫道这便去与国主去说。”
天行毅笑道:“我早听说此处是观望大江潮头浪涌最佳场所,将来,到此养老小住,含饴弄孙那倒是可以的,江南景致不错。”那役物道长大为失望,说道:“天行毅,你原来是消遣我们?将来?呵呵,那有甚么用?”
天行毅笑道:“现下我当然是不愿意留下的。”
那役物道长道:“那就休怪我等用强
了。”
天行毅倏然将众镜刀摄回手指之内,摆了摆手,冷笑一声,道:“你如今若再想从我手上夺刀,我手上可是空空如也,你们除非将我杀了,想囚禁我,可不那么容易,否则,我一出刀,便将这六和塔给毁了。我天行毅说到做到。”
那三人料不到他已经起了防备之心,对这等突发情况,猝不及防,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自信若制住天行毅自然可以很简单办到,但是制住之后呢?
天行毅冷冷一笑,像是能猜到众人想法,道:“想先发制人?制住我?你们是能制得住我,但是你们能永远将我囚禁在此处么?”
那三人叹了口气:“那倒是不能,真真公主嫁去大随之后,我等终究是要离开的。”
天行毅道:“那就简单了,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一逃出生天,我就一刀把这六和塔毁灭了,就算万一,你们把众镜刀给夺走了,那我便一把火给这楼烧了,你信不信?要不你们囚禁我试试?”
那三人见他口气严肃,不似诈伪,相互望了望,叹了口气。圣长老虽然派遣他三人来到这里执行任务,但是可没教他三人杀人,他们自然是不会杀天行毅,可是若不杀天行毅,却也没法子囚禁他。
万一将来这厮将来脱困,一时怒起,真的毁灭了六和塔。
传到灵山之上,圣长老必定责怪。
三人低声商量了一番,道:“那,你还是走吧,只是真真姑娘之事再勿插手。有我三人在此,你绝对无法得手。”
天行毅笑了笑,拉着白袍的手扬长而去。
两人出了六和塔,白袍道:“跟我来。”天行毅见白袍去的方向不是宫中,便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不是去顾盼儿那里?”
他在南陈人生地不熟,自然是任凭白袍带着他到处走。
白袍笑道:“咱们这都折腾一宿了,都夜半三更了,顾盼儿还不早就睡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的雷霆军。”
天行毅笑道:“好。”他这一路上听白袍多次说到他的雷霆军,显然这是一支不一样的军队,他自己本身出自武官学校太学生军,对军队天然感兴趣,当下便随着白袍而去。
白袍的家在南陈皇都陈京的都城之外的复阳县的白家庄,白家庄基本就是一个以同姓同族聚居起来的村庄,村庄大概有四五千人的规模。白袍由于自己在内廷担任散骑常侍,经常出入宫中,所以并不是常常在家。
但他家的住所在村中却显得特别注目。
快到村中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一栋建筑远远高出十余丈于周围一排建筑之中,白袍甚是得意,道:“那便是我家。”
天行毅道:“你不是带我来看雷霆军的么?如何来了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