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早说嘛,吓死我,我还以为多严重的事情!”吴疏月捋着自己的胸口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挺严重啊,这是要脸的事儿啊!”
“是吗?”吴疏月眨眨眼又摇摇头,“可是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白望亭还是不敢相信,又问她一遍:“我偷过东西不严重吗?”
“你打过架还更严重一点。”
“不,这是两码事儿。”白望亭严肃的解释,“打架是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挨揍,这光明正大,偷东西不一样,不是你的,既没告诉人家,你就悄默声地给人家摸回来,这就很猥琐了。”
“嗯,道理是这样不错啦,”吴疏月为难地说,“可是也要分人分事吧,现在很多地方都兵荒马乱的,好多流民走了几十里路过来,你看大街上墙根底下,胡同里面,那么多人歪着躺着,又吃不上饭又没力气赚钱,关键是他们也没有户籍证明,便是想打工平常人家又不敢收,那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好像也不对。”
“对,还有就是小孩子,本来长身体的时候就饭量大,三两天不吃饭真的受不了,可是年纪小,很多老板又不愿意用,嫌他毛手毛脚做不好事。”白望亭说道,“我当时就是这样的,不过我属于聪明的,没饿着自己,所以我就更不可能偷了。”
吴疏月又看看他笑道:“你真的很介意。”
他扶额,摇摇头承认道:“这个坎儿,我真是一辈子都过不去。”
“好嘛好嘛,过不去就不过好了。”吴疏月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路那么宽,干嘛非要过这个坎呢?就像我吧,我和我老爹也是,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他想对我好,可是我心里面的坎怎么也过不去,那我就干脆不过,绕过去不碰他就好了。”
“说起来,你爹......”白望亭若有所思地说,“什么时候见见他老人家。”
“为什么又要见啊!我不要!”
“怎么叫又要见,我还没见过。”
“你你你......”吴疏月刚想说“你干嘛要见?”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你怎么没见过呢?”
“什么意思,我见过吗?”白望亭愣。
“你,”吴疏月皱皱眉,“你不是......”
“我没有啊。”
“你都不肯和我确认关系,我怎么可能冒昧地去见你父亲呢?”他严肃地说道。
“那,那我现在也没说要跟你确认什么关系!”
这回白望亭倒是坦然许多,从从容容地说道:“确认不确认的,何必搞那么多形式化的东西,反正事情也很明朗了,要不然我也不肯把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讲给你听。换句话说,你听都听了,总要对我负责的。”
“你怎么这样,你说的时候可没说听了这些事就要对你负责的!”
“瞧你这话说的,若不是你非要问,我会说吗?”
“那也......”
白望亭四下里偷看一眼上前一步小声说:“再打个比方,我想亲你,你不让,我是不是不能亲你?”
吴疏月捂脸:“你怎么青天白日地说这种话......这么没羞!”
白望亭趁着她捂脸的功夫,狡黠地偷偷一笑,又赶紧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说道:“打个比方而已有什么害臊不害臊的。如果我亲你,你没有拒绝,你让我亲了,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地向你负责?”
“可是……”吴疏月说不上哪里不大对,脑子一时半会儿有点转不过弯。
“这有什么可是的,亲都亲了,还要让人家姑娘家追着打着才负责,那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唔……你这么说是没错……”
“所以说啊,同样的道理,你听了我的又不负责。”白望亭指着她鼻子说,“你就是小流氓。”
“哎呀!不要不要,你不要这样说啦!”吴疏月慌里慌张地握住他的手指头,生怕被外人听见,暴露了自己的无耻行径。
“不说了?”白望亭像逗小狗似的,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吴疏月双手握着他的手指苦苦哀求。
“行,”白望亭把手抽回来说,“那换个话题。”
“嗯!”
“讲个故事吧。”他说,“从前呢,我们家隔壁住着个拉黄包车的老黄,老黄有个闺女叫小黄,长的挺漂亮。”
“你家隔壁?有个漂亮的小黄?”吴疏月不觉竖起耳朵,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别在这想三想四的,那小黄虽然叫小黄也大着我七八岁呢,我还上着学她已经该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