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而抬头问:“你儿子呢?不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任家宁解释说:“啊,他们在上海和他们的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他们只有芳如一个女儿,身边无人,比较寂寞,所以孩子们就和他们一起生活,算是个精神安慰吧。”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接他们回来?不会一直和姥姥一起生活吧?”
“不知道,再说吧。”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桌子上的茶杯中冒着水汽,窗外一片寂静的景象。
在现代的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人们难得有空闲坐在一切闲聊,尤其像他们现在一样,没有具体的内容,没有特定的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转换话题就转换话题,毫无约束,高谈阔论。
对于现代人高度紧张的神经状态,必要的时候确实是需要这样发泄一番。
从谈话中,他们算是对彼此进行了一番了解。
秦安康之所以和妻子离婚,主要原因是妻子丢下他和孩子去外国发展事业,认识了一个外国人,随后就找了个借口提出离婚。
秦安康一口就答应了,早在妻子出国之前,他就预料到了结果。
像他们这样的例子他见得多了,办理离婚手续时,妻子没有回国,全权委托律师。
决绝到极点,走都走了,偏偏还和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最后在秦安康的努力下才得以打赢这场官司。
相比起来,任家宁的事情就简单许多。
他和妻子是在大学同班同学,在一起学习生活中,渐生情愫,毕业之后双双留在学院任教,终成眷侣。
可谓是学院历史上双宿双飞的一对模范佳人,一直为人赞叹。
后来,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妻子难产去世了,孩子最后保住了。
两个人还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如此袒|露过心事,感觉好像一下子亲近不少。
不知不觉中,秦安康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任家宁轻笑了一下,怎么会不累不困呢?
一直担惊受怕的,精神紧绷着,放松下来,自然疲乏不已。
强撑着精神说了半天的话,早就累得不行,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把他放好,拿来毯子盖在他身上,关上地灯。
回到房间,秦焱睡得安稳,小嘴一抿一抿得,好像还很惬意的样子,掀开被子一角,轻轻钻进去,也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秦安康是从沙发上掉下来摔醒的,揉揉眼睛,迷糊的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思维慢慢跟上,想起一切,站起来拍拍摔疼的屁股。
望见任家宁正坐在餐桌前,端着一碗清粥喂秦焱吃早饭,耐心而细致,一边喂粥一边还不知道小声说着什么,秦焱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秦安康想不到他对孩子还真有那么一手,任家宁看见他摔下去又爬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去刷牙洗脸,吃早饭吧。”
秦安康倒也不觉得丢人,反正在他面前也没少丢人了,都习惯了。自己叠好被子,去洗漱。
吃了早饭,秦安康带着秦焱离开,临走的时候秦焱对任家宁是万分不舍,小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袖,弄得任家宁也挺舍不得的。秦安康蹲下对秦焱说:“你要是想叔叔了,下次咱们再来好不好?”
秦焱点下头,奶声奶气的说:“叔叔,谢谢你照顾我。”
任家宁摸摸他的头说:“没事,焱焱病好了就好。记得,以后不要乱踢被子了。”
秦焱乖巧的点点头,秦安康看着他们“父子情深”的样子,笑笑,要是以后可以一起生活该多好。
将秦焱送回幼儿园之后,秦安康又全身心的投入到案子里。
谢鹏飞的案子进行的相当顺利,几乎是一气呵成,不过像这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案子,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光彩与骄傲的。
相反,那个经济案件就不那么顺利,前前后后翻案几次,不是证据不足,就是人证临时翻供。反复多了,连法院都烦了。
事务所见之前委派的律师是个有头无脑,有胆无识的家伙,案件迟迟没有进展,负责人当然着急,加上负责的律师也说不个所以然就索性换人,把秦安康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