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德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程老爷子把十五岁的傅远洲带入公司,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时候,程正德疯了。
趁着程老爷子和傅远洲回国,程正德想弄死傅远洲,只要没了傅远洲,他必然是乘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正值金秋,云雁山上红叶漫山,傅远洲跟母亲和外公住在半山酒店。那时,他还没有出门就带十几个保镖的习惯,跟着他们的,只有两个保镖兼司机。
程老爷子养生,早早睡下。傅远洲难得见母亲一面,陪着母亲在酒店前的林间散步,一个保镖在不远处跟着。
那时才晚上九点,酒店前灯火辉煌,谁也没有想到会遇到杀手。
杀手一下子就来了六个,他们连呼救都没来得及,保镖和母亲被杀,傅远洲重伤,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他没死,跌跌撞撞地跑着,身后有杀手在追他。
被逼入深巷无处可逃,他转身朝着杀手扑了过去。幸好只有一个杀手追上他,也幸好杀手只有刀。??斗中,杀手的刀脱手,被他??伤,但他也力竭,被杀手压住,眼看着杀手举起了手中的石头。
“哥哥!”有小女孩的声音,在黑夜中娇软又清晰:“放开我哥哥!”
她跑下巷口的石阶,沿着深巷直直地跑过来。
暗夜?光,傅远洲不知道她怎么就把自己认成哥哥了,也许是身上穿着的一件运动服,袖口和肩部都有夜跑反光条,让她看到了自己。
不等她跑到近前,杀手扑了过去,傅远洲拼尽全力也没能阻止杀手,眼睁睁看着杀手握着的石头砸中了她的头。
黑暗中,他摸到了刀,一刀刺穿了杀手的心脏,他自己却也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小女孩似乎被砸傻了,但是她没有死,也没有晕过去,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深巷外面传来女人着急的呼唤:“苓苓!苓苓你在哪儿?!”
苓苓转过身,僵硬地朝着巷口走去。
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和意识,他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
后来,好像有男人的呼喊声,但一切仿佛远得在天边。
再后来,其他的杀手找来,父亲带着酒店的保安们也找来,杀手都没来得及检查他是不是死透了,只把倒在深巷里的杀手尸体带走了。
花家遭逢巨变,过了几天才回去查看痕迹。
外公痛失爱女,他又重伤危在旦夕,等安顿好第二天再去查看,痕迹已经被清除干净。
“是那些杀手清除的?”花安?咬牙切齿。
傅远洲:“肯定是。”
“那些杀手和程正德……”
“都死了。”傅远洲神色冰冷,“杀手是外公动的手,我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半年之后我痊愈了,程正德,也就是我的堂舅,他死得更惨。”
“?哥。”傅远洲声音苦涩,“这件事,并不是苓苓的错,严格说起来,是我害了苓苓和伯母。”
花安?沉默了许久。
他们一直以为是妹妹淘气摔倒在石阶上,没想到却是无意中被另外一场豪门恩怨波及。
而那个豪门大少,乘风集团太子爷,众人口中?比矜贵高不可攀的男人,目光中竟然带了不安。
“想什么呢?我们花家还不至于是非不分的。”花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苓苓确实?意中卷入了你们程家的恩怨,但你也是受害者,我们失去了妈妈,同一天,你也失去了母亲。苓苓大病两年,你也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傅远洲,你不是应该被怨恨的人。可恨的只是程正德和那些杀手,你也已经替咱们报了仇。”
傅远洲松了口气,“我醒了?后,派人在山下找苓苓。可是我当时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只听到有人喊‘lingling’,知道她头上受了伤。可巧,就正好找到这么一位,是山下的住户。”
花安?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孟雨灵?”
“就是她。”傅远洲冷笑一声,“刚好她头上受了伤,刚好她有个哥哥。”
花安?:“平时苓苓喊我们是大哥二哥三哥,但是她着急的时候,也会喊成哥哥。”
“我知道。”傅远洲的声音像是浸着冰,“当时你们没有报警,而我们因为家中巨变,心腹都忙乱异常,派出去的人不够尽心,没有调查清楚,就把孟雨灵带了回来。”
“?哥,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