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温暖的怀抱里,闻着熟悉的清冽气息,听着温柔低沉的声音,花乐之渐渐地平静下来。
“傅……远洲?”她空茫的眼神终于能够聚焦,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我。”傅远洲声音清晰又坚定。
“我……”她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慌乱起来。
纤长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眼睛眨动,一滴停在眼睛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傅远洲用手帕压住那滴泪珠,轻声道:“没事,花乐之,闭上眼睛,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太温柔,似乎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会追究,花乐之心头一松,哭过之后的头痛袭来,她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的肩头。
傅远洲抱起她,太保九连忙拉开了车门,超跑已经撞了,他们只能坐保镖车回家。
临上车前,傅远洲偏头看了一眼孟宇杰。
早在听到傅远洲的声音时,孟宇杰已经惊呆了,及待终于看清身边围着的一圈保镖,脑?里那点酒精全都吓得自动消失,所以,他刚才说了些什么?
说傅远洲是他妹夫?
说让花乐之陪他一晚?
看到傅远洲望过来,孟宇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不带一丁点温度的眼神给冻结当场。
直到傅远洲坐着车子远去,孟宇杰僵直的身子才猛地一松。
每个月的大笔的零花钱没了,他手头很是紧张,偏偏傅远洲又不见他。开着车过来,是想着碰一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见到傅远洲,虽然庄园不能进,但没准能正好碰到傅远洲出门。
但没想到却被花乐之主动撞了。
虽然傅远洲离开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但孟宇杰有种不详的直觉,这一次,似乎不是停了每个月的零花钱那么简单了。
再看看留下来处理事故的几个保镖,个个眼神不善,似乎想要把他活剐了,孟宇杰更不敢吭声了。
“你喝酒了?”一个保镖眯着眼睛看他。
孟宇杰:“喝了……一点点。”
“那就是酒驾,报警吧。”
孟宇杰急了:“诶,这点小事就不用报警了吧?”
本来以为保镖不会听他的,没想到保镖笑了笑,“行,那就不报警。你的车自己修,我们的车也自己修。”
孟宇杰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脱身了,连忙开着车走了,他的车是被追尾,后面撞了还能勉强开。
太保四盯着他的车尾,嘴角挂了丝冷笑。
不报警才好,?生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孟宇杰,倒是没必要在警方的系统里留下起过冲突的痕迹。
一场追尾事故,限量版超跑受损严重,毕竟撞的是车头部位。
花乐之从锁骨向下都受了伤,是被安全带勒出来的,不过也只是外伤。
傅远洲仔细检查了她的锁骨,指尖细细抚过,略带薄茧的指腹擦在细嫩的肌肤上,抚慰了疼痛。
“瘀血了,得上药。”太保早就送来了医药箱,傅远洲轻车熟路地取了碘伏、棉签,长眉一挑,黑眸中带了些笑意,“花乐之,脱衣服。”
花乐之:“……”
她还没有从发现凶手的震惊中完全回神,迷茫的思绪就被这句话给强硬地拉到了现实。
“不、不要你……”她下意识地拒绝。
傅远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要谁?花安之?太保四?”
“花乐之,”他声音凉飕飕的,“你?看看你需要上药的地方。”
他这么一说,她才感觉到从左肩一直到右腰都火辣辣的。
转过身背对着他,花乐之拉开领口看了一眼,被一片青紫的肌肤吓到了。
“怎、怎么会这样?”她转过身,眼神很无辜。
傅远洲:“……”
“花乐之,”他举了举手里的碘伏,“我给你上药,还是去医院让花安之给你上药,你自己选。”
去医院是不可能去医院的,让花安之看到她伤成这样,非得炸了不可,花安之知道了,花平之和花喜之肯定也会知道。
回了家,她怎么跟哥哥们解释自己的伤?
“我、我自己上药。”花乐之盯着傅远洲手里的碘伏。
傅远洲知道她上学时常有受伤,都是花安之给她上药的,小女友见得多了,应该自己也会。他仔细地把领口出露出来的肌肤擦拭好,这才把碘伏棉签给她,摸了摸她的头,走出了卧室。
一出门,他的脸就阴沉下来。
不想惊动外公,他没让唐笙或者太保过来,而是给唐笙打了电话过去,安排他去查两件事。一件是花乐之就诊的精神科医生,虽然心理医生不会透露病人的情况,但也许会有漏洞。另外一件是花乐之九岁时受伤的时间和地点,尤其是要确定是不是在十月最后一天的云雁山。
唐笙一手接着电话,一手在纸上飞快地记着,笔尖抖了抖,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十月最后一天的云雁山,那是先生当年出事的时间和地点。
??果花小姐也是在那天受的伤,又是刚好伤在头上,那当初救了?生的……还是孟雨灵吗?
万一当初是花小姐救的?生,孟雨灵和孟宇杰岂不是在先生这里假冒了十二年的救命恩人?
挂了电话,傅远洲回了花乐之的卧室,她已经上好了药,换了新的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