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藤唯人和黑木旧,阿尔法自然是对前者更熟悉一些,他浑身碧绿,唯独一张大脸涂得雪白,嘴唇红红的,头发上最起码抹了半斤发胶,性格也很张扬。
黑木旧看起来就和武藤唯人截然相反,他身材瘦小,面容普通,皮肤有些发黄,粗布衣服上甚至还打了个补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是路过村子的贫民——一般情况下,忍者是不会太穷的,所以这个人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是他的嗜好如此。
武藤唯人慢悠悠地在擂台上转了一圈,凡他所即之处,地上都长出了肉粉色的芽苞,等芽苞破裂之后,里面便扭动着抽出碧绿的藤蔓,大量藤蔓互相纠结缠绕,很快显出覆盖擂台之势。
看台上发出惊呼,比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们,部分在第二考场被藤蔓坑得很惨的考生们纷纷发出“原来是他搞的鬼”之类的怒吼。
黑木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快就被盘旋而上的藤蔓们彻底覆盖,乃至失去了人形。随后那凸起的人形也如一块腐木般折断破碎,最终,包裹他的藤蔓也陷落下去,变得和其余藤蔓齐平。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全场观众爆发出了热烈的惊呼,也有不少疑惑夹杂在其中。
“他死了?”
“我猜他一定是藏起来了!”
“你觉得怎么样?”阿尔法身后的白鹤突然问,她摇摇头:“我也没看到人,他好像彻底不见了。”
“哦?这倒罕见。”白鹤嘀咕着靠到椅背上,阿尔法却背脊一立,精神变得很集中。
“怎么了?”她左右两个队友纷纷疑惑,阿尔法却聚精会神,没有回应他们。
武藤唯人像电线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藤蔓始终平静如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观众渐渐不耐烦起来。催促与叫骂声此起彼伏,还有人不断询问身边的值班忍者那个考生是不是死了。
抗议持续了几分钟,武藤唯人却开口道:“我认输。”
全场如炸雷般轰响。
“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说呀!”巨人峰抓住阿尔法的领口拼命摇晃。
“只要等到藤蔓消失,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随着阿尔法的话,武藤唯人打了个响指,场上的藤蔓瞬间凋零,最终变成了沙土般的粉末,滚落到地底。
观众这时才看清,武藤唯人并不是故意不动,他的两只脚被封在一块巨大大的水泥块里,而水泥块周围的泥土都变成了沼泽地,其中还隐约闪烁着不明显的电流。
绿色的男子继续下坠。一只蜻蜓嘭一声变成活人落到地上,他双手结印,地面的沼泽就恢复成了普通的泥土,而绿色男子脚上的水泥也化为腐土散落一地。
观众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场战斗玄妙归玄妙,就是缺了点真刀真枪的气势,不怎么能调动人的热血。
凳子都还没有坐热,阿尔法却不得不下场了,她在楼梯口就直接取下全身所有的负重,活动一番筋骨才表情严肃地跑上擂台。
宫川真手早已经在场上等她,见她站定,便握住了刀把。
裁判喊开始。
场上的许多人都认出了宫川真手这个实力强横的砂忍,同时也有人介绍阿尔法的背景,总体来说,无论是按她之前的能力、表现还是性别,场上观众都不看好她。
阿尔法上来就放出了威压。
宫川呼吸变重,第一次正眼注视她。
“这是你的能力吗?”他抽刀而上,动作比起上次没有变慢多少,“雕虫小技。”
阿尔法很确定自己的威压并没有变弱,之前使用的时候,它几乎可以在一定时间里凝滞住别人的动作,最起码也可以给人带来非常强烈的负担,多倍的损耗别人的力气。
由此可以看出,宫川并不是在装帅扮酷,他是个相当纯粹和表里如一的人,因为纯粹,所以他心无挂碍,因为表里如一,所以他的精神没有内耗,这使他的意志像钢铁一样坚定。
换句话说,如果他也修仙的话,放出的威压会比阿尔法厉害得多。
这是个各方面几乎没有死角的对手,连智商都不比她低,战斗经验更是足以碾压她。
即使这样,还是要打打看的。
阿尔法从忍具包中掏出一把昨晚刚去武器商店淘来的短刀。毕竟总不能永远用拳头做武器、把负重金属当盾牌。
幸亏她没在这件事上抠门,否则今天是真的瞎了。
这把短刀的优点是材质比较硬,而且便于附魔,缺点是刀身太短且分量偏沉,对力气不够的人并不适用,不过对她来说还是合适的。
对手既已摆好对战姿态,宫川便毫不犹豫地挥刀向前,这一招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快和猛。
仅仅如此,被他针对的阿尔法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仿佛冲向自己的是一头身边带有呼呼龙卷风的迅猛龙。这种时候闪避是没法闪避的,根本没有转身的余地,而且苟了这么些天也够了,阿尔法将神识收缩到擂台范围内,万分关注男孩动作的每一个细节。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