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于九躺在祁喻闻的床上睡觉,卧室里灯光大亮,腿间的枕头被抽走,惹得睡得正香的人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想睁眼,却被灯光闪得没法睁开。
“于九,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如幽灵一般的声音在于九的耳边响起,于九愣了愣……
“卧槽!”
于九吓得从床上弹起来,抱着枕头费劲睁开眼睛,竟然是祁喻闻!
祁喻闻发丝凌乱,就穿着一身内衣站在床边。本该是一个十分诱惑的造型,可?手脚腕上还挂着手铐和脚铐的圈,只是中间的链条断了,皮肉上还有因剧烈摩擦而产生的血痕,让这?个造型透露出诡异和恐怖。
“祁喻闻,你怎么……”
于九丢开枕头,抓起祁喻闻的手腕仔细看了看,皱眉抬起头,“你就这?么生生挣脱了?你不疼吗?”
“我不挣脱,难道等着明天来人看我的笑?话吗?”
“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算了,你真是够了。”
看着祁喻闻纤细白皙的手腕脚腕上出现这?样的伤痕,于九责任不可?谓不大,“你坐着!”
于九去衣柜里翻找出一件宽松的衣服,将本就很短的袖子卷起来,“手伸出来,我给你穿衣服。“
祁喻闻看着于九不动?弹,“你是内疚了吗?觉得对不起我了?”
于九轻轻抓起祁喻闻的手套进?袖子里,头抬也不抬,“不然呢?”
“那你何必那么对我?”
“……”
于九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衣服套进?祁喻闻的身上给她穿好,又去拿了一件宽松的短裤过来给她穿上。
穿好衣服后,又想着要把祁喻闻手脚上的圈取掉,还得拿药箱处理一下伤口,便离开了。
她去到自?房间看了看,房间一切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磨坏,可?想而知祁喻闻为了挣脱掉那些有多拼命。
“哎呀我的天,我怎么就没想到祁喻闻是个自尊心很重,也很高傲的人呢?”
真不该那么吓她。
于九找到钥匙和医药箱便立刻去找祁喻闻,她还在床边坐着,姿势和自?离开前?一模一样。她叹了口气,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把手铐取掉,又蹲在地上把脚上的脚铐也取掉。
“我给你上药。”
祁喻闻低着头不说?话,于九知道她是默认了,只是对自?有怨不想和自?说?话而已。
于九在祁喻闻的脚边坐下,将她的脚放在自?的腿上,“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嗯。”
于九诧异地抬起头,笑?了笑?,“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原来还会答话……好了,早点弄完早点睡觉,已经很晚了。”
祁喻闻又不说?话了,低着头认真看于九为自?处理伤口的样子。
“疼就说?一声。”
于九坐在地上,祁喻闻的脚就踩在她的膝盖上,目光专注地看着伤口,时不时用嘴巴在伤口上吹气缓解疼痛。
于九处理伤口很麻利,但中间还是避免不了会弄疼祁喻闻。祁喻闻也只是皱皱眉头,没有喊一句疼,很快伤口上就已经上了一层深颜色的药水。
“你这?样怎么睡啊?”
于九站在祁喻闻的身边苦恼着,要是就这?么躺下了,药水一定会蹭到床上……
“算了,我守着你睡吧。”
祁喻闻没有任何异议,直接就躺在床上了,吓得于九立刻抓住她的脚,“你小心一点啊!我的亲娘诶!”
“这?是你的事情?。”
祁喻闻沉着脸给自?的身上盖上被子,一只手用枕头撑着,另一只手悬在床边,双脚十分不客气地放在于九的腿上。
于九:“……”
欠你的。
于九一直坐着,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就听见有人在啜泣。她探头过去看了看,果真是祁喻闻。
“很疼吗?”
祁喻闻擦了擦眼泪拒不答话,她觉得自?很委屈,忍不住想哭,哭了觉得丢人,然后又觉得更委屈了。
于九爬到床头低头看着她,“要不要去医院?”
“我不去,你坐回去,别看我。”
于九知道祁喻闻要脸就乖乖坐回床尾,重新把祁喻闻的脚搭在自?的大腿上。
祁喻闻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睡着,于九才叹了一口气,继续坐在床尾守着她。幸好祁喻闻睡姿端正,睡相很好,一晚上愣是没怎么动?,让于九省心不少。
-
早晨七点
祁喻闻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于九趴在自?的腿上睡觉,她的腿往上顶了一下,于九立刻惊醒。
“你醒了啊。”
于九坐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还有些刺眼,“天亮了,你最好去医院看一下吧,我处理肯定不如医院处理的好。”
祁喻闻下床光着脚走进?浴室,跟凌晨时一样,哑巴了。
于九揉了揉眼睛,认为祁喻闻后续可?以?处理好,便回自?的房间补眠,坐了一夜她的腰有点受不了,再不躺一躺估计要废了。
不多时,管家如往常一样来到这?边,毫不意外看见了祁喻闻身上的伤痕,吓得“哎呀”一声,担心地问:“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先去医院找今羽处理一下伤口,不要声张。”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堂堂祁氏集团总裁被手铐脚铐拷了几?小时,这?说?出去脸都要丢光,况且她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是于九干的。
一小时后
戈今羽听完祁喻闻的叙述后,在祁喻闻的面前?笑?到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色字头上一把刀,感受到了吧?”
祁喻闻扭开头,对此她没话好说?,确实是自?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被于九阴了。
戈今羽笑?完了,解开白大褂的扣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说?,于九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居然能在你的眼皮底下把你铐起来,这?不应该啊,动?作就这?么快吗?而且电击棒手铐脚铐,这?种东西?都有,她该不会是那个圈子的人吧?”
祁喻闻不明所以?,“什么圈子?”
戈今羽说?:“字母圈。”
祁喻闻困惑地复述了一句:“字母圈?”
戈今羽啧了一声,“就是s、m啊!她有可?能是s哦!”
“哦……”
祁喻闻摸了摸自?的手腕,突然反应过来戈今羽说?了什么,“你说?什么?她是S?她才刚刚成年!”
戈今羽内心翻滚,却装作淡定的样子玩着自?的手指,不嫌事大火上浇油,“也不是没可?能啊,都可?以?s、m了,还介意什么年龄?于九真是深藏不露,身体?那么差还可?以?做S,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过奴。”
祁喻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立刻拿出手机,“查一下,于九有没有混过字母圈,特别是要查一查她有没有调,教过别人。”
挂断电话后,祁喻闻依旧沉浸在于九可?能是S的思?绪中。
戈今羽觉得十分好笑?,祁喻闻真是捡到鬼了。不管于九是不是字母圈的S,能把那些道具玩的那么溜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是以?前?混过社会就是有天赋。
“喻闻,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是不是说?要和于九玩一场游戏,有没有可?能,这?场关系对她来说?也是一场游戏,一场有关调,教的游戏,她想把你变成她的M?”
“不要再说?了。”
祁喻闻紧咬牙关,越想越难以?接受,胸腔里一股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我先走了,这?件事让我好好消化?一下。”
戈今羽在她走后,再次爆发出笑?声,不得不说?,祁喻闻挺惨的,包养了一个疑似S的女人,还被莫名其妙“调,教”了一回。
被造谣是S的于九在家睡到傍晚才起床,洗漱完打着哈欠下楼等吃饭,客厅坐着喝咖啡的人让于九完全清醒过来。
“哟~是阿姨啊,您怎么来了?别是来找我算账的,不是我不想走的。”
于九边谄媚地说?着边走向她,把锅全部甩出去。
祁子童看着她,严肃得像是来谈生意的,“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只是来和你聊聊天。”
“哦?聊天啊?可?以?啊,毕竟我收了你五亿。”
于九带着微笑?坐在祁子童的对面,兴致盎然地看着她,想看看“五百万离开我女儿”之?后,又会耍什么花招。
祁子童拍了拍自?身边的位置,“坐那么远做什么?坐我身边。”
于九挑了挑眉,只是犹豫了一瞬便乖乖坐过去。
祁子童笑?了笑?,饶有兴致望着于九,“你大概是不知道,祁喻闻为了你跟我吵了一架,甚至拿继承人的事情?要挟我……之?前?是我小瞧你们两的关系,让我白花了五亿。”
“……”
竟然还有这?种事?
于九满心只有三个字:
完蛋了。
“你有什么打算吗?”
于九双手食指蹭着鼻梁两侧,她当然有自?的打算,但她不想告诉祁子童,只说?:“再说?吧,只要你一直不支持我们在一起,还有别设计伤害我就行,恶人去祁喻闻面前?当,不要在我这?里当,我害怕。”
祁子童忍不住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你就那么嫌弃祁喻闻吗?她到底哪里不好?”
祁子童虽然不赞同于九和祁喻闻在一起,但她依旧困惑祁喻闻为什么这?么遭于九嫌弃。
祁喻闻有才有颜还有钱,从小到大,喜欢她的人数不胜数,那些想勾搭她的富家小姐富家公子至今都没放弃让长辈来自?这?里说?亲。
“阿姨,你不要跟我来反套路那一套啊,我嫌弃她还要理由么?”
听祁子童这?话,就像是要脱离古早小说?直接走最新总裁文反套路路线了。
祁子童看了看表,眉头一皱,“行,你的态度我清楚了,那就先这?样,我走了。”
“再见。”
祁子童刚走没多久,祁喻闻就回来了,彼时于九正在吃她的晚餐。
于九一见到她就心虚,嘴巴不再芬芳,只能埋头吃自?的饭。
祁喻闻让人调查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于九是混字母圈的证据,但这?些还是不能让祁喻闻信服,毕竟昨晚于九的动?作实在太熟练了,就连事后的上药都十分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