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凭着她刚才那几句话,就足以让她感恩。
……
顾朝颜自带的泥巴里,还有好多灵液,这几天吃的太饱,导致她总是想睡。
唯一安慰的,大概是每次睡醒,身体里的灵力都会增多一些。
睡觉也能修练,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多睡了。
日子过得昏天黑地,这天,顾朝颜突然被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吵醒。
“钱大哥,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来看人家?”
娇嗲中又带着埋怨的声音响起时,有那么一瞬间,顾朝颜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这座小院总共三间正房,两间卧室中间隔着一间大厅,陆尘睡在左边的卧室里,唐小婵则睡在右边的卧室。
原本她是被放在客厅的大窗台上养着的,自从唐小婵揪了她的叶子,她便被陆尘放到了他卧室的小窗台上。
环视四周,这是男主的房间没错呀,我擦,这两人竟然在男主的屋子里调、、情,也太目中无花了吧。
显然屋里的两人,把顾朝颜当成了空气。
钱亮就像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一样,眼睛不安分地扫过房间的各个角落。
唐小婵捏了捏手中的丝帕,不解地问:“钱大哥,你在找什么呀?”
陆尘的房间陈设十分的简单,一张床,一个小衣柜,以及一张小桌案。
钱亮很快就看完了,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的桌案边,嗤笑道:“陆尘这个穷鬼,他有啥值得我惦记的?我不过是想看看他能给你什么,现在看来,婵儿你跟着他真是受委屈了。”
唐小婵抿了抿唇,上前执起茶壶,想给钱亮倒杯茶,结果倒出来的,却是一杯清水。
她顿时羞愧的小脸发红:“钱大哥喝水,抱歉,也没有好茶招待你。”
“这怎么能怪你?”
钱亮一只胖手伸了过来,目标却不是那灰不拉几的廉价茶盏,而是女人洁白如玉的小手。
被握住的那一刻,唐小婵眼眸一闪,像是受到惊吓般手一抖,手中的水洒了出去,正浇在了她的胸口处。
夏日衣衫单薄,她今日又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裙,被水打湿后立刻变得透明起来,里面红色的肚兜以及傲然的轮廓,全都一目了然。
钱亮看得眼睛都直了,老远都能听见他吞口水的声音。
唐小婵却一脸的泫然欲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虽然不喜欢他,但父母之命我又无法违抗。”
半湿的美人垂泪,这谁顶的住?
反正钱亮是脑袋发热了,下意识脱口而出:“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你摆脱掉他。”
“什么办法?”
眼睛一点也不安分的钱亮,突然凑到了唐小婵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顾朝颜也竖起了耳朵,努力了半天,只隐约听到了‘下毒’两个字。
她顿时吓了一跳,唐小婵眼中也闪过一抹慌乱,一边羞答答地用手遮挡着胸口,一边为难而纠结地皱着眉:“这样不好吧,我虽然不喜欢他,但害他性命我也下不了手……”
“婵儿你就是太善良了……”钱亮凑的更近,两人快成连体婴。
他这胖身体一遮挡,顾朝颜就看不到两人具体在干什么了,但很快她便发现两人有过拉扯,唐小婵的领口散开,露出了半个雪白的香肩。
她不得不感叹,这女人果然会撩,她上辈子灵魂成年了,也不是不能看接下来的少儿不宜画面,有本事她继续脱呀。
但显然,唐小婵十分懂得什么是欲擒故纵,上一秒撩的钱亮心猿意马,下一秒她又快速地拉好了衣服,羞涩而为难道:“钱大哥,你不要这样,我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
钱亮有些不甘心,想到陆尘也快回来了,如果被捉奸在床,到时候宗门一定会严厉处罚他。
他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纸包,塞进了唐小婵手中,沉声道:“我说的事你好好考虑,我改天再来看你。”
话落,他便迈步离开。
而唐小婵攥着手中的东西,在桌案边站了好一会儿,期间还拿起杯子,以及打开茶壶的盖子往里面看了看。
最后她也走了,顾朝颜却慌了,刚才唐小婵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压根就没看见,她到底有没有往茶壶里下过毒。
……
陆尘还没有回来,顾朝颜却急得火急火燎。
虽说她现如今还用着那个丑丑的洗脚盆,男主也没有对她有多好,但她总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更何况,陆尘死了,她又要重新找主人,到时候会有更多不可预知的事发生。
想到这里,顾朝颜把灵力汇聚到最粗的那根根须里,努力地把它从土里拔了出来。
这间卧室并不大,桌案就在窗户的不远处,累掉半条命的顾朝颜,花了至少二十分钟,终于把那根须拔了出来。
在灵力的作用下,她努力的把根须变长,去勾桌岸上的茶具。
好不容易够到了,把茶杯掀翻,里面钱亮没有喝的水,顿时洒的满桌子都是。
但茶壶里有水,太重了,她柔弱的小须须根本掀翻不了。
怎么办,怎么办?
花朵里的魂体,烦躁地转来转去,突然,顾朝颜像是想到什么,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她先是收回了小须须,在花盆里卷了块泥,然后扔到茶壶上,如法炮制了几遍后,整个桌案以及茶壶上都是小泥快。
经过她这些日子的观察,陆尘是有点小洁癖的,这样一来茶壶都脏了,里面的水他肯定不会再喝。
做完这些,顾朝颜打了一个哈欠:好累,想睡觉。
哎,谁有她惨,穿成一株花就算了,还整天要为主人的生命安全操心。
……
等到陆尘一脸疲惫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桌案,干涸的水迹中,还混杂着泥土的黄褐色,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他目光复杂地瞥向一旁一动也不动,正在装死的某株花,原以为草木类的妖性子会安静温柔,没想到它竟如此调皮。
转念陆尘又记起,他似乎有两天没有给她浇水了,它是不是渴了,才会扒拉他的水杯?
想到这里,陆尘拿起桌子上的水壶,把里面的水慢慢浇在了牡丹花的根须处。
沾了泥的水,人会嫌脏,本就被种在土里的花却不会,更何况这水还是它自己调皮弄脏的。
因此陆尘浇水浇的毫无心理负担。
拆家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累得想睡的顾朝颜突然被一股凉意滋醒了,整株花都陷入了呆滞。
卧槽!
那水壶里的水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唐小婵下毒呢,她想要救他,这浑蛋却把有可能下了毒的水浇给了她。
人都能毒死的药,还毒不死一株花吗?偏偏她还不能像人类那样,把含进嘴里的水吐出来。
她她她,到头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她想问候男主祖宗的同时,还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