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女生，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过去。
沈舜看着温茂走过去，问盛珏：“师父不愧是师父，但他和阿茂境界不一样啊，阿茂能听明白吗？”
盛珏抱着胳膊，顺势靠在一边的墙上，眼睛却没有看向温茂，而是一直盯着秦路，道：“你废话太多了。”
沈舜：“……”
得，他果然不能和这魔修说话，还是准备好收拾摊子吧。
“阿茂……”女生颤抖着声音抬头看向温茂，激动道，“你终于看到我了，我真的很努力，我可以为了跟着你、保护你不睡觉不吃饭，真的。”
温茂皱眉，回头看了眼秦路，却没有得到秦路的回应。
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一类粉丝，总是跟着他，拍他的照片，甚至收集他用过的物品，讨厌且奇怪。只是自从他成名后，这样的人已经多到可以形成一个群体了。
从他出道以来，所有人都告诉他，粉丝很重要，有了粉丝，他就有钱、有名、有流量、有一切。
当时的他很高兴，因为这样，等到师父出现的那一天，他就有能力提供给师父最好的一切了。温茂脑子里的想法很简单，他离不开师父，所以必须足够厉害，才能让师父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
温茂想起师父的话，低头，道：“你是谁？”
女生愣了一下，没想到爱豆和自己的第一句话是这样，连忙道：“我是你的粉丝啊！”
“不，你不是。”温茂顿了一下，道，“如果是我的粉丝，我会喜欢，但是，我很讨厌你，讨厌你出现在我身后，讨厌你身上的味道，讨厌你接近我身边的人。所以，你不是我的粉丝。”
周围很安静，秦路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他娘的真是逆天逻辑，不愧是他家小徒弟！
“你讨厌我……我不是你的粉丝？”女生重复了一下温茂的话，有些慌张地辩解，“可我是为了你好啊。”
“讨厌的人出现在身边，不可能好。”温茂皱眉，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都知道，面前这女的就是听不明白呢？
“如果你再这样做出我讨厌的事，我就把你撕碎。”最后一句话，温茂是压低声音说的。他本能地不想让师父听到，但是这的确是他想说的话啊。
女生瘫坐在地上，像是突然丧失了信念。没有什么能比爱豆亲口说出这些话更伤人的了。她刚刚，居然被自己的爱豆威胁了。自己最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吗？她不是她喜欢的粉丝吗？
温茂说着把相机取下来，摆弄了一下女生的相机，里面都是他的照片，吃饭的，笑的，面无表情的，抬头的，低头的，什么都有，再翻，还有一些他身边的人的，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助理，他的……最后，温茂停在了那张秦路的照片上。
他轻轻松手，相机便摔在了地上，温茂居高临下道：“正常人是不会这样的。”
看着相机的屏幕暗了下去，映出的只是自己此时有些狼狈的身影，女生终于“呜呜”地哭了起来，越来越大声。
她一直以来坚定地追星信念，突然就被自己追逐的人亲手毁了。
沈舜走过去，摇摇头把相机的内存卡取下来，阿茂还是这样简单粗暴。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温茂回到秦路身边，小声道，他说完有些担心地问，“师父，我做的对吗？”
“只要是你想做的。”秦路说完，补充道，“除了撕碎，这样不美观。”
秦路挑了个更简单的说法，想想美少年满手或者满嘴血污真的惊悚得一批好吗！
温茂点了点头，师父没生气就好。
不过……要做他想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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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茂因为灵力中间失控了一次，身体很疲惫，秦路先领着他离开了那地方，很快他就头一歪，睡着了。
秦路扶着他靠在墙边，试图将他抱起，却看到温茂的助理朝这边跑来，朝秦路点了点头，将温茂接过，打横抱起。
“辛苦了。”秦路纠结了一下，语气有些不自然，说着像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他又多说了一句，语速因为和陌生人交际的紧张感显得很快，“阿茂他比较特殊，孩子气，喜欢撒娇喜欢哭，平时辛苦你照顾他了。”
阿哲抱着阿茂的动作顿了一下，奇怪地看了秦路一眼，道：“阿茂他，从不哭的。”
这人真的了解阿茂吗？
秦路愣了一下，道：“那是我记错了。”
他错了，这个少年，还是长大了的，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