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随便抓了一个小僧问:“辩机呢,他?去了哪?有没有见到他?”
小僧被我摇晃的目光茫然,他?挣脱开回答:“被带走了。”
“谁?谁带走的?”我急切的问。
那小僧摇头:“不知道,像是宫内之人。”
我松开了他?,他?便匆匆的跑了,我缓缓走出院门,脑海里不停的猜测带走辩机之人:承乾?三?哥?长孙澹?
急匆匆的又回到了房府,见到静儿那十万火急的样子,我便猜测事情不妙。
静儿跑过来:“公主,杜荷已经进宫。”
更糟糕的是房遗爱推开门,粗声粗气的嚷着:“高阳,信被长孙澹劫走了!怎么办?”
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就是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原本焦急的我瘫坐在软塌上?。
房遗爱束手无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静儿惶惶的看着我与房遗爱,摆着一副该怎么办的表情。
一时间,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辩机不知被谁带走,杜荷进宫必受牵连,如今,我将仅有的希望放在燕儿身上?,我盼着她能将三?哥带来。
可事实证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在燕儿独自一人推门而入的一刻,我的心?已凉了半截,她满头大汗的走上前,气喘吁吁的说:“公主,吴王陪着陛下去了华清宫。尚未归来。”
最后的幻想轰然倒塌,我开启了一人承担所有的模式。我用最快的速度旋转着每一寸脑细胞。
“燕儿,骑着我的马,带着我的令牌去华清宫,务必见到我三?哥,一定刚要?将消息传达。”我命令着。
燕儿点头:“是!”转身便跑了出去。
“静儿,去找魏王,将驸马收到信件之事讲与他?听。记住,越详细越好!”
静儿“奥”了一声,飞快的跑出了门。
这时,坐立不安的房遗爱开了口:“高阳!那我做什么?你多少给我找点事做,我这么干等着会发疯的!”房遗爱急切的喊着。
我瞪了他?一眼,厉声说:“你可知柴令武的去向?”
好在房遗爱确切的知道柴令武在何处,得知他在房遗爱以前常去的醉杏楼,风月场所。
当我命令房遗爱去醉杏楼的时候,房遗爱倒是愣住了,他?问:“高阳,你这是何意?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思去那种地方!”
我不耐烦的嚷着:“事到如今,你以为本公主是要你风月场所寻欢作乐?你的任务就是以驸马的身份陪我去!”
房遗爱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他?不如往常那般即便不明白也会闭口不言,这次我竟发现他居然有着刨根问底的喜好。
他?追着我的步伐在房间里踱步:“高阳,你一个大唐公主,去妓&院,这成和体?统!”
我懒得与他废话,厉声问:“是体统重要?,还是你的命更重要??”
房遗爱立刻闭上了嘴巴,我拿出那张巴陵公主犯罪的证据,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从黄昏等到天黑,这是一个既短暂又漫长的过程。区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煎熬。
直到醉杏楼亮起了灯笼,远远的就能听到那醉生梦死的靡靡之音。记得第一次来这还是两年前,我在这与房遗爱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判。
然而,再次光顾,起因依然是谈判,这次我心?里却承受着百倍千倍的压力。门口的两个姑娘又换了生面庞。
房遗爱带着我径直的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就看见几个穿着暴露的女子,扭动着柔软纤细的腰肢,模仿着拓枝舞,西域的拓枝舞之所以在大唐的流行,最初始于醉杏楼。
室内鲜花满满,红纱的帷幔似乎是放错了位置的温馨,富家子弟的身边围着五六个女子,有着玩着各种游戏,有的左拥右抱不堪入目,还有酩酊大醉,干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每个桌子上?必有的是一壶酒,几盏樽,几碟子点心。
一个年纪颇大的老妈子手里摇晃着丝帕,满脸喜色的走了过来:“呦!二?公子,你可有些?时日未来了,今天怎么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说着便用那令我厌烦的眼光看了我一番。
我不想暴露公主的身份,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只是房遗爱明明已经两眼放光,还要?故作拘谨,他?一挥手:“今日我来找人。”
房遗爱对着老妈子耳语一番,掏出了一块金晃晃的东西,那老妈子连着鼻子带着眼睛的咧嘴一笑。
由老妈子带路,我们便向楼上走去,房遗爱由于眼睛一直斜着那跳舞的伶人,所以当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富家子弟时,只好任其对他?喷口水,骂脏话,死活不敢出声。只因我交代过,不许与任何人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