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月视线同样是在燕王宁安身上停顿了片刻。
今日燕王该是刚自宫中回来,身上装扮还未换下,此刻一袭深蓝卷金云纹的锦衣华服,腰间鎏金镶玉腰带,金冠束发,眉目深邃沉稳,皇家出生的男人总一种高位之上的贵气,宁安也不例外,活脱脱一等一的美男子。
不过先前在花粉楼萧寒月已经见到了那被誉为天幽第一美男的夜王,她是不想承认那危险的男人出众,但在样貌方面,也足足能压宁安一个档次。
宁安是英俊,但也远远不及到让人萎靡痴醉的程度。
淡淡地收回目光,萧寒月面无波澜地走过去,心下却是嗤笑。
她前世识人无数,宁安眸底那抹惋惜,她又怎能看不到?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琴音是本公主的人,是本公主调教出来的,我既然都挑不出她的不好来,这里又哪里轮得到你来撒野?!”萧寒月轻轻一笑,一步一步地朝孙林心靠近,孙林心只觉得笃然有无数威压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萧寒月脚步忽然停住,视线转向扑在地上疼的痛苦呜咽的琐玉,她笑的灿烂,那灿烂中却包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你说对么?”
萧寒月下手极其有分寸,钗子正好是打穿了琐玉掌心的脆骨,琐玉又原先是孙府的大丫鬟,平日里除了照顾孙林心的饮食起居外,几乎是从来不做粗活。
此刻只觉得掌心被钗子打穿的地方疼到了心窝子里,面对萧寒月的逼问和威压,一时间受不住,话都还未出口,就是生生地疼晕了过去。
原来她是拿琐玉撒气,孙林心松了口气,有些后怕地拍拍胸脯。
想想也是,萧寒月一个被抛弃的和亲公主,也只能找找她婢子的不痛快,真要敢在她头上动土还是没这胆儿的,何况,王爷还在呢。
“王妃姐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儿是燕王府而非西楚国,你这婢子对我不敬就罢了,可在王爷面前都那样无礼,实在是该罚。”孙林心不悦道,她总觉得萧寒月和先前不大一样了,从前见了只蚂蚁都怕,今日居然敢拿钗子当众伤人?看来是当真在花粉楼失了贞洁,受了刺激,所以才如疯狗一般的发疯咬人呢。
“本公主在问话,一个小小的侧妃,有你插嘴的份儿?”萧寒月眼角余光掠过孙林心,声音中带着凌厉。
孙林心顿时面色一白。
“你放肆!”孙林心身旁一直未曾开口的宁安眉宇轻拧道,“堂堂西楚惠贤公主,应该温雅知礼,敬爱姐妹,脾气怎么如此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