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像飞蛾扑火一样妄想得到秦时月,但到最后,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火焰下的灰烬。
多情是他,绝情也是他。
秦时月可以对任何人款语温言,但决不允许有人试图越过界限,侵入他正常的生活。
季凡笙知他性格如此,本没考虑将他作为自己联姻的对象。
但姻缘是讲时运的,就在前几天,季凡笙偶然间听说秦时月最近也被家中逼婚。秦家家主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求他年底前必须成婚,结束这种处处留情的浪荡生活,否则就让他回家族企业回炉重造。
从家庭压力上来讲,两人如今算是同病相怜,都急需一个名叫“婚姻”的避风港。
电话很快接通了。
秦时月的声音是标准的低音炮,每此开口,都在尝试迷惑众生:
“凡笙?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你最近还好吗?”
“……”听多了裴羽的冷嘲热讽,秦时月的声音乍响,季凡笙险些不适应地打了个冷颤,“我找你有事。你现在在宁大吗?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半小时后。
兰宁财经大学,一家名叫“追忆”的小咖啡馆里。
季凡笙捧着玫瑰花走进店时,一抬头,便看见了在此恭候多时的秦时月。
秦时月穿着藏青色的衬衫,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他笑容清浅地对着季凡笙微微颔首,极其绅士地帮他拉好椅子,接他入座。
“凡笙,这是裴羽送你的玫瑰吗?花很漂亮。”秦时月温柔笑道,“真羡慕你们的感情呢。”
季凡笙动作一顿,没忍住,短促地笑了一声——
在感情的世界里,季凡笙绝非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虽然实操上经验不如秦时月丰富,但理论上,他什么都懂。
表面上看,秦时月说得话没有任何可指摘之处,但其实处处是机锋。短短一句话,他先是试探玫瑰花的用途,又不着痕迹地询问了季裴二人的感情现状,最后还借着羡慕,隐晦地表达他自己感情不顺。
这不就是标准的绿茶套路吗?
秦时月被逼婚的压力,看来比季凡笙想象得还要再大一些呢。
“既然你那么羡慕,玫瑰就给你好了。”季凡笙将花塞给秦时月,“你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不好吗?”
扶着金丝边眼镜,秦时月斯文地笑了:“凡笙,我大你6岁,直接开诚布公和你聊天,怕是你要跟不上我的节奏呢。”
季凡笙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没顺着秦时月的话继续说,只低头抿了一口秦时月事先为他点好的拿铁,这才缓缓开口:“你知道吗?今天我非常惨。裴羽的白月光回来了,我跟他求婚,他却直接跟我分手了。”
“哦?所以?”
“所以我只好立刻来找你求婚了。”季凡笙突然一记直球,打得秦时月好半天没反应过来,“下周末有婚博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参加吗?”
足足过了三秒。
秦时月这才以拳抵唇,低声笑了出来:“好吧,长江后浪推前浪,是我跟不上你的节奏。”
他语气缱绻地看着季凡笙:“你没心没肺的样子那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