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为什么更为要紧。因为这淮南王是原太子,这座上的位置本该是他的……形势一乱,唯恐他挥兵北上直逼皇城。
小皇帝不自觉握紧拳头:“可是与?戎族的边界……”那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如若失守,恐怕节节败退。
云南乱了,恐淮南王起兵造反;边界乱了,恐失了民心。
两难全。
樊城:“皇上需权衡,毕竟苏将军如此锋利的宝剑,在战场上出窍才得其用。”
苏宇一走,刚刚依仗太后得来?不易的平衡就会被打破,狠狠地向另一方倾倒。甚至……说难听点,待苏宇归来?之时,这皇位上的人是谁,都难以言说。
小皇帝怎能?不明白摄政王的险恶用心。
众臣开?始交头接耳。
苏苓也知道,哪怕是权宜,也不能?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她谏言:“泱泱大国?,人才济济。镇国?将军既然把这机会让给了年轻人,微臣就不信满堂文武,没有将才能?代替樊将军出征。”
此话一出,聚焦了满堂目光。
当然有,只?怕去了也是送死啊……
樊城方才注意到苏苓:原先也曾在唐娇的信里有所耳闻,不过此时,却是对?她有了些兴趣。他阴恻恻的笑了:“那就请皇上尽快选出合适的将才吧……毕竟打仗之事,怠慢不得。”别说现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就算是仓促选出了一个,镇不住西北,于小皇帝非常不利。
此事的争议就此按下不提,各个部?门开?始呈报今日的奏章。
苏苓心中已有计较,探着脑袋环视了好几圈,没见到张弦月……
奇了怪了。
一次请假不上朝还情有可原,连着几天都请假未免离奇。苏苓按捺不住,跑去张府查探。
管家一脸愁容:“夫……不,苏姑娘啊,老爷已经入狱三天了。说是冲撞了太后娘娘,被施以杖刑,关押二?十天以示惩戒。”
苏苓:“什么?”
得罪了太后?怎么得罪的?苏苓万万没想到,这个太后比摄政王面?子还大,她被摄政王关了还许人探望,张弦月被太后关了,竟是小皇帝都不能?开?恩。
见不到人,苏苓感觉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
“太后乃是皇上生?母,尊贵无比。你的未婚夫啊,恃才傲物,平日在朝堂上得罪人就算了,毕竟司谏本就是个招人恨的角色。现在竟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须知他这三品的言官,品级虽高却背景令人诟病,已是在钢丝上行走,靠着几方势力制衡来?维持平衡。为人还不收敛点!”苏宇的话还在耳边,苏苓听得出他的不满,毕竟好心好意三番四次被推拒。
但是苏宇让张弦月受受教?训的态度,一点也影响不到苏苓面?对?一堆兵书烦躁的心,沉静不下来?。
好抓狂!
玉媚看她快将自己头发扯掉了,也拿一本来?翻阅:“怎得,这些书是否太枯燥?这么晦涩难懂吗?”
“难懂倒是不难懂……就是……唉……帮我再找些近些年苏宇和樊城打仗的记录吧。”不过半柱香时间,她已经叹了十几口气?了。
玉媚:“看不下去便不看了吧……”边界的战事有什么好看的。
苏苓:“唉……”
玉媚:“可是有其他烦心事?”
苏苓:“唉……”
玉媚:“……”
苏苓状态不佳,玉媚也不想因自己的事麻烦她,其实她早就默默收拾了行李好几次,只?是苦于没处去也出不了城,次次都只?能?作罢。
这一拖,就拖到了樊城来?苏家要人的日子。
始料不及。
苏苓又去了西军营,自上次上朝之后,每天例行公事都要去西军营。饶是玉媚自诩聪明,也猜不出她这唱的哪出。
樊城带着人比花娇的唐娇,进?入苏府像入无人之境,全府上下无人敢拦。一向泼辣的苏菁菁连个大气?都不敢出,站在角落里像个鹌鹑。
也只?有苏父说得上话:“樊将军高驾,下官有失远迎。但这毕竟是苏府不是将军的后花园,未经允许就擅闯私宅不太好吧,。”
樊城:“你们抢了我的人,我来?带走我的人,也需要客气?吗?”
他目光极具侵略性,落在玉媚身上,玉媚又变回了默然冷视的模样,像个被凶兽叼住脖子只?能?暂时将利爪敛起的小兽,无力抵抗。但是眼中的目光,不曾有一丝屈服。
她说不出口让苏府留下自己的话,也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只?能?像无数次那样,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