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白歌在传道堂的小亭子里双腿盘膝坐好,直接入定。
丰乐生给整个小亭子做了个结界,还加固了两层,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他设置完结界后,随手隔空取物取来?两个凳一桌。
“正青,坐。”丰乐生招呼傅正青直接坐。
他自己?坐下后,还从衣袖里拿出一小袋的葵瓜子放在桌子上,面向着施白歌的方向磕起瓜子。
傅正青看呆了,这样也?行吗?
丰乐生看出了傅正青的困惑,拿出一个小布袋装瓜子壳,对他说?道:“这葵花籽是今年秋刚收成的,今年炒了个五香味的,味道不错,你真的不试试吗?”
见傅正青呆愣愣的坐下后,丰乐生才继续道:“修行,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有人指点了,但?是不努力也?不行。”
丰乐生把用手剥好了一小把瓜子仁放在傅正青那?面桌子的小蝶上,淡淡说?道:“就像小歌现在结丹,我们所谓的护法?也?就是在旁帮忙看下,不让人闯进去惊扰她罢了,实际也?并没?有什么作用。”
剥好的瓜子仁还有点淡淡五香味,傅正青抓了一把放进嘴里,意外的觉得?有些好吃,不免多吃了几个。
他吃的速度有点快,以至于丰乐生剥的速度赶不上。傅正青也?就自己?开始动手,边剥边说?道:“师父,你炒的瓜子有点香。”
丰乐生不愉,剥瓜子的手停了下来?,说?道:“那?我其他炒的菜就不行了吗?不行的话能把你们几个师兄妹拉扯这么大吗?”
对于酷爱露一手的丰乐生是见不得?别人说?他不行,傅正青也?深知这点,这些无意中?点了把火,直接吓的不敢多说?。闷头继续剥瓜子壳。
初雪只淡淡的下了一点就停了。
丰乐生与傅正青两人剥了一下午的瓜子,眼见着天?黑了,在院子角落生起一堆火。
傅正青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他居然吃瓜子吃饱了。
小布袋里的瓜子壳装了满满一小袋,丰乐生细心?收了起来?,嘴上还念念叨叨:“这个可以留着之后给菜地里施肥,也?算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傅正青吃完瓜子后,挺着个大肚子坐不住,起身?走到结界旁。整张脸怼在结界上,看结界里结丹的施白歌。
对在结界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看了一小会儿,傅正青回过头,像是怕惊扰施白歌一般,小声的向丰乐生问道:“师父,小歌脑袋上好多汗……”
“你别在哪儿捣乱,快回来?。”
丰乐生朝傅正青招手,被傅正青的影响下,声音也?不大。
丰乐生去火堆里加了好几根柴火,回来?后扔给傅正青几本书籍,说?道:“今晚看书打发时间。”
傅正青的脸顿时垮了,小心?尝试商量的说?道:“师父,我打个小盹可以吗?”
丰乐生看着傅正青不成器的样子,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抓起桌面上的书就作势要打。
傅正青吓的抱头,缩在椅子里,忙道:“师父,我不敢了,我现在开始就努力。”
无月的夜晚,星星总是格外的亮。
江陵门大殿的屋顶上空站了个人,衣角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有些飘逸。
结界里的施白歌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汇聚成一大滴,毫无征兆下,直接掉落在盘起来?的双腿上。
额头上莲花形状的一点越来?越亮,有种要凝结成实物莲花破土而出的样子。
施白歌睫毛轻颤,像是有点受不了结丹时,灵气?冲击经脉的痛苦。
她早上出门,头发只是简单的用丝带束起,此刻,脑袋上的丝带瞬间断裂,满头青丝披散下来?。
傅正青坐不住,看书没?看一会儿,就又跑到结界那?边去观望。
只是他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来?。
天?愈来?愈黑,漫天?的星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躲了起来?。
黎明破晓时分,东方出现一道鱼肚白的同时,一道惊雷炸起。
用书做掩护在打瞌睡的傅正青当下跳起,慌慌张张的转来?转去,喊道:“师父,打雷了!打雷了!小歌,雷是不是打在小歌身?上!”
丰乐生也?皱着眉头,放下书卷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尽量控制好自己?的声调,说?:“正青,你先冷静下来?,小歌还好好的,我们过去看看。”
破晓的鱼肚白越来?越亮,还出现红彤彤的朝霞。
院子里的一堆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熄灭了,徒留一堆黑漆漆的余碳。
傅正青扶着丰乐生往小亭子走去,双层结界上都?出现了裂痕,外边的差不多碎成花,只是还没?掉下来?,里层的只有几道很长的痕迹。
毫无征兆下,第二道惊雷炸起。
丰乐生第一时间在自己?周身?设了结界,小小圆圆的把他跟傅正青照在里边。
小亭子的第一道结界完全破碎,第二道结界也?是堪堪挂着,随时都?可能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