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翁愣怔住了,回过神来,看?陆公公执伞已经走远,不禁暗叹陆公公不愧是先帝的内臣,年纪轻轻就已如此老成持重,才跟着新皇数月,就已将?新皇的脾性摸清。方才他将?那话说给自己,分明是在敲打自己。
念及此,罗翁忙问:“陛下现在何处?”
这时雨已下大,檐下的雨帘模糊了殿前的光景。
“回公公的话,陛下去了紫辰殿。”
这才有了朱承启回头看罗翁慌慌张张提袍跑过来的一幕。朱承启收回目光,欲继续往前走,却听内侍道:“陛下,罗公公他......”
他回过头,见罗翁果然跪在那里。
宫人们当即让出一条道,身穿玄色衮服的帝王从中慢慢走过,白底皂靴顿在罗翁的眼前。
“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朱承启低声道,“你们一个二个背朕而去,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瓢泼大雨拍打着屋瓦,罗公公长吟一声,将?头叩在阴.湿的地面上:“陛下,小的便是死,也断不会.....”
朱承启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轻叹一声:“这是朕与父君的事,与你无关,起来罢,等朕回去再说。”
罗公公慢慢抬起头,望着皇帝带着一众宫人走远,一阵风起,檐下雨水四?溅,不知什么?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仍是跪着的,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先帝还是岭王。
朱承启出生便跟着他,心里藏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他想不通,为何可以并肩扛过狂风暴雨亲父子,却要离析在这雨过的午后。搞得他们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罗翁跪了好久才起来,膝头已然湿透,雨还在下,他慢慢地往回走。
***
却说朱承启前日见过帝君,不知跟他说了什么?,原本寻死觅活的帝君突然就消停了许多。
内侍过来通报时,帝君命下面的人布了饭菜,自己坐在阁中等侯圣驾。
“陛下驾到。”一声唱礼过后,紫辰殿里跪倒一片。
午时已过,皇帝身上穿得仍是朝服,可见他又忙了一上午。帝君低着头,听头顶传来一把清亮柔静的嗓音:“帝君平身,过来陪朕坐坐。”
帝君脸上漠然,却依言坐到朱承启身旁,时不时提箸替他夹菜。两个人做作了一番,各自都疲倦不堪,遂屏退旁人。
待下面的人都退下,朱承启盛了一碗燕窝羹放到帝君手边。
“陛下,人都走了,就不必再装什么?恩爱夫妻了。”帝君淡淡地说。
朱承启目光落在帝君那微隆的小腹上,他原就瘦,不仔细看?倒很难看出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皇帝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微微一笑:“朕可以给的,自然随时也可以收回。”说罢,掷箸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还没写完,明天继续。女主要出狱了,坐牢使我和女主都性情大变。
作为高度负责的兄长,朱承启这是要集权。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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