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有证件也有单位,过后一准儿还。”
“帮你们把船简修一下不是问题,但我们现在二级战备,必须要先把情况上报,得到批准后才行。”班长讲出了难处。
开船的还没说什么呢,后面和姑娘挨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伙儿,忍不住开口了:“不是说有困找解放军吗?
你们不是人民子弟兵吗?
现在我们有困难,你们怎么还开始端架子啦?”
对于类似的质疑,基层骨干、老兵早就背会了标准答案。
班长随即神色正式的解释:“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没错,你们有困找我们帮忙也没错。
但是,部队是有严格纪律的地方。
我即使要帮助你们,也必须将纪律放在第一位。
而且,我已经跟你解释的很清楚了。
帮助你们可以,但不惜先向上级说明情况。获准后,一定会给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人都要冻死了,还请示什么请示!”小伙子恼了。
扯着嗓子喊:“你请示上级,你上级再请示他上级。就帮个忙的事儿,最后是不是还得最高首长批准啊?
我看你们不是想要钱就是刷官僚主义!”
不停打哆嗦的姑娘也跟着开口:“同志,你就直接说怎么才能帮一下我们吧。
如果需要费用的话,我们理解。
现在身上没有现金,但可以给你们些欠条,上岸后肯定给你们送来。
我们就算赖账,也不敢赖账解放军的账啊。”
“他们就是想挣钱,赶紧开价吧……磨叽!”小伙儿满是怒气的补了一句。
班长正要再解释,开船的忍不住了。
火大的训斥道:“你俩跟谁说话呢?人民子弟兵该你的!这才几月份就跑海上玩,冻死了也是你们自己作的。
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军事禁区!
你大晚上招呼都不打就靠过来,换个国家试试。突突不死你!少教的玩应儿!”
小伙儿正火大呢,再莫名的被臭骂了一通,瞪着眼珠子就要回嘴。
可不等他说话呢,开船的身后的船员虎着脸威胁道:“你特么瞪谁呢?信不信哪把你捞起来的,再把你送哪儿去。”
这位话音刚落,剩下的那个船员也忍不住了。
同样语气不善的说:“告诉你,你们这帮人冻死了绝对活该,我们这帮人没谁欠你们的。
帮你们是仁义,瞅着你们死是本分。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啊!”
小伙儿没想到冲当兵的发一下脾气,正主儿还没说什么呢,先把救他的三个人全都给得罪了。
虽然心里已经怂了,可仨人仗着救了自己,这个骂完那个骂的,让他面子上怎么过的去。
耿耿着脖子,还是一副不服的模样。
这时候跟他缩在一起的姑娘,满脸害怕的扯了扯他的胳膊。
小声说:“别说了,人家救的咱们。”
小伙儿一听这话,马上借坡下驴,翻了下眼皮闷声不吭气了。
见对方不说话了,班长也不愿意搭理个不知好歹的货。
敢要回去汇报,就听开船的打着商量说:“那个…同志啊。
我们几个等一阵没事儿,那个姑娘身体弱,这么下去肯定得种病。
要不你通融一下,先带她进屋暖和暖和吧。”
班长见姑娘冷的全身都在打颤,一张脸更是白里透青,确实已经冷的不行了。
可纪律就是纪律,把人带回营房肯定是不可能的。
正为难的当口,余光留意到了马头边上的小库房。想着里面只有冬天除雪除冰的工具,便稍微通融一下。
说道:“这样吧,我把库房门打开,你们先进去避避风。”
一句话说完,抽出腰间的对讲机呼叫营区内留守的战士:“王永红,拿几件大衣再带一壶热水送到小码头。”
“哎呀太好了,感谢感谢。”开船的忙不得的表示感谢,又示意两个同伴扶姑娘下船。
至于那个不招人待见的小伙儿,没人管他。
班长怕他落水,原本还想帮一把。可是见对方下船的动作还挺稳当的,便没伸手。
快步走到小库房旁边,掏出钥匙串打开锁头。又交代两句后,小跑着回到营区向上级汇报情况。
班长将小章岛的“突发情况”汇报给团部后,留守电台等回复。
送军大衣和热水到小码头的战士,则留在那里没有急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