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叔......”楚萧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何晟养育楚萧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害羞，何晟觉得很新奇。
“不过......你不陪着夏小姐在宴宾殿呆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何晟环顾了一圈四周，有些奇怪的问道。
楚萧这才想起来了他方才一直盘算着要问何晟的问题。
“何叔叔，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曲文杰的人？”
“曲文杰？”何晟略微皱眉，思索一番后道：“略有耳闻。”
京城四大风流公子，排在前两位的一个是杨府的公子杨瑜，另一个便是曲家二少曲文杰。两人虽说家世有别，性格各异，一个孤清自傲，一个风流生趣。可是因为两人都生得一幅俊朗秀逸的面孔，所以在京城的闺阁少女中颇受欢迎，在京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那何叔叔，你可认识曲文杰的父亲？”
“认识的，他父亲曲怀安是皇帝身边的侍郎，主掌官商这一块儿。”
主掌官商？
所以自己的父亲曾经的上级就是曲怀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曲怀安自然是认识自己父亲的，也难怪今日他见到自己时神情那么怪异。
“怎么了楚萧，有什么问题吗？”
何晟见楚萧一脸凝重，忽然意识到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楚萧对何晟自然是没有什么隐瞒的，于是将他方才听见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何晟。
“所以你是觉得......你是觉得当年司马轩杀你亲族并不仅仅是为了掩盖自己贪赃的罪行，你怀疑还有他还藏着有秘密？”
“但也仅仅只是猜测，司马轩行事阴毒狠辣，仅凭那几句可疑的对话也不能推测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楚萧啊，”何晟忽然叹了口气，“官场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司马轩的势力就像一棵已经生长了许多年的大树，根脉早已经遍布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了，如今你除了你自己，什么都没有，你怕吗？”
你怕吗？
怕啊，怎么不怕。
被司马轩的人手砍伤后背，疼痛到想死，绝望到窒息；听着司马轩就跟讲笑话一样讲着他父亲是如何死的，他心中冰凉的如同腊月寒冰。
他回到楚府后映入眼帘的一片鲜红，母亲死不瞑目的脸庞，兄弟姊妹死前痛苦的挣扎。那血腥的味道连着恐惧，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怕啊，他怕自己不能报仇，怕自己畏缩了，放弃了。
他心中所坚定的信念又何尝不是如一棵树一般，树根早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盘根交错，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