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等林葳蕤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也对,这会儿正是登基大典的吉时,林郁青恐怕已经在祭拜先祖,接受群臣的朝拜。
她翻身起床,缓了?好一会儿,才穿上衣裳,朝殿外走出去。
不成想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在殿门的宫人拦住:“林大人请留步,陛下有令,烦请您在寝殿内等候,等登基大典一过,她自会回来。”
林葳蕤脸色瞬间沉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陛下还想要将我软禁不成?”
宫人低眉顺眼,只是一个劲的回答:“还请林大人体谅。”
看来林郁青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走出这道?门,林葳蕤返身折回殿内,又朝窗户口看去。
谁知似是早就料到她的行为,窗口同样被林郁青下令守住。
林葳蕤无可奈何,只得用过午膳,等林郁青归来。
登基大典一过,林郁青匆匆回到殿中,见?到的便是林葳蕤正坐在书桌旁,安安静静看书。
她神色专注,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走进来。
林郁青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觉,他既希望阿蕤不要生自己的气?,看见?她这般无动于衷,却也不知所措。
他走过去,温声道?:“阿蕤可用过膳了?下人可有招待不周?”
林葳蕤似是没听到他的声音般,依旧自顾自看着书。
林郁青眸底一片执拗的黑沉,压低了嗓音,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阿蕤?”
“圣上今日登基,应该忙得很才对。”林葳蕤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又何必来在下一介囚徒这儿来浪费时间?”
林郁青被她这毫不留情?的嘲讽刺痛,目光却满是坚定:“阿蕤,你不是囚徒,是我的妻,我的娘子。”
呵,林葳蕤放下手上的书,这才有功夫抬头看他。
午后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衬得眼前之人温润如玉,眉眼精致若女子,记忆中的少?年,已悄然成长为亭亭净植的青年。
只是这朵高山雪莲,竟是黑心的。
光是想到这,林葳蕤就不可能软下心肠来。
今日他能打打着爱自己的借口伤害自己的亲人,明日便能做出更过激的事,这样的人,绝不可以纵容,也无?法原谅。
林葳蕤掌心紧握成拳,任指甲掐痛自己的肉,这才将心头那点怜惜烟消云散:“你若真拿我当你的娘子,就不该将我囚在此处。”
听她这般说,林郁青一颗提紧的心稍稍放松了些,流露出几分喜色:“阿蕤,你还是懂我的,对不对?”
说着,他俯下.身,指尖捻起林葳蕤肩头的一缕发丝,鼻尖轻轻嗅着其中的香气?。
林葳蕤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开,林郁青的薄唇就已经顺着黑发落到她的肩窝处。
就像一只小兽般,依赖着自己最亲近的人。
只可惜,林葳蕤实在是太清楚了?,眼前的人并非无?害的小动物,实则是一匹杀人不见?血的狼。
似是察觉到她的游神,林郁青眉心微拧,齿间轻咬上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林葳蕤倒吸一口气,还不等反应过来,他的动作便更加放肆,进一步侵略。
林葳蕤不是没有过挣扎,可她的力气?根本无法和林郁青相比拟,男子指尖修长,动作熟练,就像是小狗在讨好自己的主人。
这张名为温柔的网,将林葳蕤牢牢困入其中,挣扎不得,亦是无法动弹。
直到这时,猎物到手的蜘蛛才释放毒液,一点点品尝猎物的美味。
整整一天,林郁青都不曾从栖凤殿中出来。
林葳蕤困得睁不开眼,依旧被他翻来覆去地品尝,迷迷糊糊中,她竟是忘了?自己置身何处,今夕又是何年,只记得床帐外灯影晃动,更漏的滴水声似有若无。
情?到深处时,她竟是无意识地唤了声:“郁青。”
这般软糯,与从前?二人相好时无异。
林郁青动作一顿,旋即又更加狠起来,像是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般,与她额头相抵,低叹道:“阿蕤……”
……
接下来的日子,林郁青若无事,便都会宿在栖凤宫中。
林葳蕤像是渐渐想开了?般,也不再提让他放自己走的话?,每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到底食欲消退,吃的东西少了?些。
还不等林郁青哄着她多吃点东西,某日,林葳蕤就毫无征兆病倒了?。
太医来看过后道:“林大人这病情?并不重,只是终日不曾出门走走,也不曾晒到太阳,心中有郁积所致。”
林郁青沉默片刻:“朕知道了?。”
待太医开药走后,他在床边,握住林葳蕤的手。
她的手腕不知何时,纤细得几乎无法挽紧,林郁青闭上眼,良久才长叹一口气:“阿蕤日后若是想出门,尽管到御花园里逛逛,没人会拦着你。”
林葳蕤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出声。
就算能出门又如何,不过是换个大些的笼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