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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1 / 2)


江栾下半身蜷缩在座椅上,整个人倾斜着趴在陆景尧怀里。

他慌张摇头,头顶的发丝扫过陆景尧的喉结和下颌线,陆景尧感到有些痒,偏头避开。

他不再继续推开怀里的人,任由江栾抽抽搭搭地哭诉,却一句也不应。

“景尧哥哥……”

江栾没有得到回应便一直哭,但又害怕把眼泪和鼻涕蹭到陆景尧的衣服上,于是他把揽住陆景尧腰的一只手主动松开,转而拽住陆景尧胸口的衣料,然后悄悄抬起头把哭肿的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但即便江栾这样小心翼翼,陆景尧的衣服依旧被眼泪浸湿了一小块,陆景尧低头看了那处污渍一眼,抬手捏住江栾的后颈。

“不要——”

江栾的后颈感受到温热的触感,被杜成安侵·犯的恐惧袭上心头,他猛地颤抖了一下,扑过去把陆景尧抱得更紧。

“嘶。”

陆景尧的下颌骨被突然扑过来的小脑袋磕到,他轻抽一口气不再犹豫,捏着后颈把面前的人从怀里扯起来。

江栾的手还抱着陆景尧,头却被迫扬了起来——他的脸被手臂压出了两条红印子,眼泪挂在上面显得亮晶晶的,睫毛也打湿了,一簇簇黏在一起,被自己咬得红肿的嘴唇嚅动着在叫“哥哥”。

真就是一副装不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就着这个姿势,陆景尧盯着江栾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谭齐洲又俗又土的话——英雄救美。

想到这里他脸色微沉,这小傻子美的确很美,所以想做英雄的人不少,想得不掉就毁掉的人也不少。

但是他,哪一个也不属于。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小傻子嘴里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这样就不会给他造成哪怕一星半点的负罪感。

“景尧哥哥,痛。”陆景尧有些出神,没注意到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大,把江栾的后颈捏住了深红的手印。

江栾皱着眉叫痛,他才回神松了些力道。

陈叔一路开车开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往后视镜看一眼。

他内心满是愧疚和后怕,不敢再回想刚刚听见谭齐洲讲述江栾的遭遇时的感受,他知道陆景尧从五年前就不喜欢江栾,但没想到他会忍心眼睁睁看着江栾陷入危险之中。

这一次幸好江栾遇见了谭齐洲,要是没有遇见,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现在三人同坐一辆车,后座的两人气氛似乎也不太好。

他断然不能再让陆景尧对江栾造成二次伤害了,于是在看见陆景尧掐住江栾后颈时,他赶紧说:“大少爷,小少爷受了惊吓,算陈叔求您,别再欺负他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陆景尧闻声,目光从江栾身上移开,看了后视镜里的陈叔一眼。

“……呵。”他忍不住冷笑。

他欺负人?要不是江栾死活抱着他不放,他会碰他?

于是陆景尧当着陈叔的面,毫不留情地撤回捏住江栾后颈的手,直接拽着胳膊把江栾掀开了。

“唔。”江栾压根儿扛不住陆景尧的力道,他被推倒在一旁的座位上,后背磕到车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湿了眼眶。

“景尧哥哥。”他从座位上爬起来,不罢休地还要朝陆景尧靠过去。

陆景尧看着他可笑的行为,突然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去,一只手按动车厢里的隔板,隔板渐渐上升把陈叔隔绝在两人之外。

他扭头看着陈叔担心的目光一点点消失在后视镜里,才俯身凑近叫身下的人:“江栾。”

“嗯!”江栾不知道害怕似的,还眼巴巴地回应他。

虽然江栾的肩膀被摁得有些痛,但陆景尧很少叫他的名字,很多时候不是直接命令就是喊他傻子,所以每一次听见陆景尧叫他的名字,他都会很开心。

陆景尧笑了一声,摁住他肩膀的手渐渐往下移,顺着锁骨挪到脖子上的红痕上,这伤或许是杜成安弄的也可能谭齐洲弄的。

但既然所有人都觉得是他陆景尧在欺负人,不是他弄上去的又怎么能行呢?

“啊——景尧哥哥——”江栾突然叫出声。

陆景尧握住了他锁骨上方的皮肤,拇指控制不住在指甲盖大小的红痕上摁了摁,虽然力道不算大,但因为皮肤娇嫩又有伤在先,所以红痕迅速扩大以至于掩盖住了旧伤。

陆景尧瞳孔微缩,不动声色地撤回手,明知故问:“痛吗?”

江栾捂住脖子缓过劲儿来,不断点头:“痛,这里有伤,今天那个坏人给小栾弄的伤,景尧哥哥不要碰……”

“坏人。”陆景尧反复咂摸这个词,又想笑了,他把江栾捂住脖子的手扯开,让新的伤痕暴露出来。

他微眯起眼睛:“杜成安是坏人,我就不是了?他能弄伤你我同样可以,怎么他就是坏人,我就要被你缠着?江栾,我看你不是烧坏脑子失了心智,是心甘情愿自取其辱。”

“不是,景尧哥哥你才不是坏人。”江栾理解不了陆景尧的话,只能捡着自己能听懂的听。

他不知道为什么陆景尧会说自己是坏人——能跳下水救他又送他小猪存钱罐的景尧哥哥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啧。”看着江栾一脸天真的信任,陆景尧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他一时间耐心全无,扔开江栾的胳膊,把隔板按下来。

“停车。”他吩咐陈叔。

陈叔在驾驶座看不见后座的动静,只隐约听见了江栾的叫声,他急得满头大汗,早就想停车了。

现在终于看见隔板被摇下来,他先是转头去看江栾的情况,然后立马照做停下了车。

等车挺稳,陆景尧打开车门要下车。

“景尧哥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和那个坏人待在一起。”

江栾见状去拉他衣角,着急得顾不上自己脖子上的伤。

陆景尧不回头地抽回衣角,关上门把江栾隔绝在车厢里,汇入人群中不见了。

陈叔自然也不希望两人再待在一起,忙锁上了车门。

江栾拍车门无果后,趴在车窗上直抹眼泪:“陈叔叔,景尧哥哥不和我回家……”

陈叔叹了一口气:“小少爷别哭了,听陈叔叔一句话,不要太相信大少爷,他……不值得。”

“陈叔叔……”江栾叫了陈叔一声,渐渐不哭了,他很尊重陈叔,虽然不认同但也不会反驳陈叔的话。

陈叔摇摇头,开车回了陆家老宅。

……

江栾回家见到陆正清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状,他不记得杜成安的名字,但记得他喜欢穿花衬衫,梳着油油的大背头,越看越不像一个好人。

陆正清听完后心疼得心口痛,一边叫张姨给江栾的脖子上药以及带他去换衣服洗澡,一边被林姨扶着给杜家当家的打电话。

杜家在生意上要仰仗陆家,杜成安的父亲杜岩接了陆正清的电话后,立即在电话那头点头哈腰地保证会关杜成安的禁闭以示惩罚,以及要在不久后陆正清寿宴时登门道歉。

陆正清冷哼一声,对电话那头破口大骂:“关禁闭?你当我陆正清是小学生?!你儿子敢做你姓杜的不敢当?还登门道歉,我陆正清是不是没脾气?我告诉你,陆家的门和生意,你们姓杜的往后一个也别想沾,想道歉?那就给我滚出晋城道歉!”

电话那头听得满头大汗,陆正清在生意上很少大发雷霆,杜岩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他还想挽救:“陆董,您看要不这样,我把我儿子带来任凭您处置,怎么样?”

“滚!”陆正清直接撂了电话,又给公司去了个电话中断了所有与杜家的往来。

电话那头的杜岩被挂电话时手都是软的,等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叫人去把杜成安架回家狠打了一顿,并且断了他生活费,导致后来杜成安三个月都在医院度过,还没有钱逃跑,连学校也回不去……

处理完杜家的事情,陆正清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但很快他看见通讯录上陆景尧的名字后又气愤起来。

他带着眼镜,布满皱纹的手指在陆景尧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很久,只是始终没能打出去。

最后他把眼镜一摘,撇下手机走了。

他想明白了,陆景尧的想法和对江栾的态度,不是他骂骂就能改变的。要想解决矛盾,需要改变的是江栾对陆景尧的态度,让江栾不再那么依赖陆景尧,最好是对陆景尧视若无睹。

而在这之前,他要先以平和的心态去对待两个人。

江栾洗了澡后喝了一碗张姨煮的醒酒汤,又裹着被子睡了两个小时。睡醒后张姨来给他吃谭医生开的药,他就扬起小脸对张姨笑,也是今天回家后的第一次笑。

张姨立在床边看着江栾吃药,同样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笑着笑着她就不禁眼眶湿润了——总说人心复杂,可人心真的单纯起来,单纯到能把所有的伤害和恐惧一觉睡走,又显得可怜了。

吃完药张姨走后,江栾翻出小电风扇下楼,在大门口找到躺在太师椅上休息的陆正清。

小白眼在陆正清身旁鸟笼里,见到江栾过来,就朝他喳喳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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