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露,任宛醒的时候全身酸痛,她以为晚上梦游去打了一架,可睁开眼看到脑袋枕着的手臂时,昨夜的记忆便呼啸而来,脑子随即掀起了沙尘暴。
啊!没法活了!任宛你都做了什么!!
你要?死啊!
任宛双手捂着脸,又气?又羞又恼,一脑袋撞死的心都有了,她都做了什么?啊!
任宛听着身后平缓的呼吸,想悄咪咪翻身下床,刚拿起湛浚凌搭在她腰上的手,便被捞进了怀里,湛浚凌从后面拥着她,在她后脖颈蹭了蹭,沙哑地说:“再睡会儿。”
任宛汗毛瞬间立起,手指都僵.硬了。
所幸湛浚凌抱着她没再做什么,任宛在自我鄙弃和困意的挣扎中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湛浚凌不在,旁边的位置还有些余温,任宛两眼空洞,呆滞地看着头顶的承尘,过了一刻钟,便愤然而起,又瘫倒在锦被上,盖着脑袋饱含不争的喊了好一阵,喊舒坦了才停下。
任宛一开始不明白矫情两个字怎么写,现在她知道了,她现在脸上就大大地写着这两个字,任宛深呼吸,不断暗示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睡了一觉吗,她也没吃亏啊,没事没事任宛一下一下想,最后扑在床上又折腾了一阵。
她点什么头啊!
任宛越想心里就越凌乱。扑腾的声音就越响了。
湛浚凌走的时候吩咐了院子里的丫鬟什么都不准做,吵醒了任宛全部受罚,于是院子的丫鬟全部集中在了院门前,低着头窃窃私语。
木舟进去的时候,任宛头发散乱,两眼无神,把?木舟激动的心情冲散了一半。
“小姐,怎么了?”
“小姐,您说话啊。”
任宛悔不当初,折腾了一阵后她就坦然地接受了。
都是自己作的。能怪谁。
看着木舟担忧的眼神,任宛疲累的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木舟,我饿了。”
“那我下去吩咐。”木舟理了理任宛杂乱的头发,说:“小姐,您和王爷.....”木舟进来的时候是想着任宛和湛浚凌是有好消息的,可现在看着任宛的模样,她心中又不确定了。
任宛闭了闭眼,说:“这是个意外。”
木舟眼睛一下弯了,她看着任宛的脸色,收敛着说:“小姐等等,梳洗后就可以用早膳了。”
一息间,王爷宠了王妃的的事传遍了王府。
这让府中在禾院和清风院之间保持中立的人一下偏向了清风院,谁不知,自成亲后王爷对王妃从未上过心,近时间虽也关心少许,但也有人猜测,王爷是在演戏,但如今依然不同,再迟钝的人也知道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动心了。
禾院与府中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屋里瓷器碎了满地,桌椅翻倒,郭芷莉面目可憎,对着屋里惶恐不安的流芽说:“你去戏班子走一趟,把?秦幕裳请过来,就说这几日的戏我有些不懂。”
流芽忙低头应是快步走了出去。
秦幕裳正坐在阶上看着手中的锦帕发呆,见有人来了忙揣进了怀里。
“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想跟你说说这几日的戏。”
秦幕裳看着流芽心有疑惑,这不是郭小姐身边的丫鬟吗,想到昨夜任宛说过的话,秦幕裳便笑着应道:“好,你家小姐呢。”
郭芷莉让人收拾干净了屋子,脸上表情也恢复了正常,流芽引着秦幕裳到了屋里,秦幕裳见到郭芷莉作揖道:“郭小姐。”
郭芷莉笑着:“秦公子来了,快坐。”
秦幕裳犹疑了一瞬,便上前坐下了。
流芽关了门,上前倒了杯茶,站到了郭芷莉身旁。
郭芷莉笑道:“公子辛苦了,喝杯茶。”
秦幕裳摇头推拒,说:“郭小姐言重了,不知是对哪些戏有疑惑之处?”
郭芷莉浅笑,说:“这只是托词,请公子来是有些事想和公子说,”
“什么事郭小姐请说。”
“不瞒公子,我和宛儿以往相熟,虽未见过公子,但也听宛儿提起,宛儿称公子一声大哥,芷莉斗胆也称公子一声大哥可好?”
秦幕裳怔愣,不知郭芷莉说的是什么意思,说道:“我和宛儿——”
“我知道,你和宛儿感情深重,她在我面前虽没说过什么,但提起秦大哥时神思伤感,自是把秦大哥放在心上的。”郭芷莉说。
秦幕裳吃惊地看着郭芷莉,忙起身说:“郭小姐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待宛儿如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