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云长生满意这些百姓突然醒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加快脚步,至于是谁说的,自己也不知道呀。
云长生在司竹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户部大门旁边一棵大树下,许国公正坐在树下。
“长生,你怎么来了?”许国公看到他,眼神惊疑。
“过来送些药茶。”云长生特意把茶字说的很轻,别人只能听到一个药字。
“哦。”许国公放下心,接过云长生递过来的一壶药茶,“快回去吧,这里没事。”
许国公心头唏嘘,来这几天,除了自己随从,家里没有一人来探望。
“没事,我陪您说会话。”云长生毫不介意的席地而坐。
看到不远处有几人探头探脑,还有一些百姓对这面张望,心里暗自偷笑,“刚才来时,在人群里听了一嘴。”
“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传出户部尚书的消息,说他躲在养的外室那里。”
云长生看向许国公,一脸好奇的问道:“皇上也让他为所欲为,连户部大门都不开,整天的在外面花天酒地,是不是银子都被他贪走了?”
“这。”许国公嘴角一抽,这话他是不信,但是户部尚书躲起来是毋庸置疑。
“朝堂之事,武将基本不参与。”许国公似是而非的说一句,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没想到多年没回京都,现在那些大臣都是这么为官。”
“哦。”云长生懵懂的点点头,眼里装满的全是迷惑,“那些百姓还说,国公府惹人眼红的就是爵位、滔天富贵和军队。”
他虚了一眼许国公,声音始终保持不远处那些人能听到,“皇上把国公府众人全部留在京都,军队等于没有,现在家业也几乎耗尽,除了一个空头爵位已经没什么好图的。”
“嗯?”许国公眉心突然蹦了几下,“都没了,就剩爵位?”
“是呀。”云长生点头,“国公府,现在除了一家人,就剩一个爵位,还是个空头的什么职务也没有,应该没人稀罕要了。”
“哈哈哈。”许国公突然放声大笑。
“是呀,国公府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许国公突然起身,吩咐一旁候着的随从收拾东西,“既然户部为了本国公不开门,那本国公也不强人所难。”
“三日后。”许国公突然提高声量,“国公府将拍卖库存,把多年一些赏赐还有战功所得,全部卖出去还债。”
“轰。”
许国公的话,就像往四周人群投入一瓢热水,把人烫的几乎跳起来,许国公真要破产了。
“头上这个爵位不能卖。”许国公像似玩笑一样,说道:“这是许家几代人与敌浴血奋战所得,承载无数条人命,是荣耀是鲜血是祖宗的期望,本国公不能卖。”
他苦笑一声,像四周抱拳一礼,“还请各位原谅则个,若是欠银还不清,本国公宁可外出像百姓一样做工,带着全家老少赚银子,绝不欠下一文钱。”
“有气魄。”云长生暗暗为他叫好,眼神望向皇宫,这下看你还能想出什么罪名按在国公府头上。
区区一点钱财,换来满府人性命,破坏皇上处心积虑的夺权和欲加之罪,值得。
短短两日,京都风向转变巨大,到处流传户部尚书躲债,藏在外室家里逍遥快活,不配为朝廷重臣。
对于皇上也是议论纷纷,堂堂一府国公一代良将,出生入死一辈子,竟然被皇家如此苛待无情。
一时之间,同情的、心寒的以及兔死狐悲,在京都热烈上演,俱是愤慨朝廷对许国公的不公。
……
“放肆。”
“大胆。”
仁和皇帝几乎摔碎了御书房所有东西,“好你个许家,竟然不顾朝廷脸面,公然让朕难堪。”
他不甘心的捏紧拳头,有些后悔没有拨付欠款,这以后他还怎么找国公府麻烦给他定罪,怎么轻易夺回兵权。
“呵。”他冷笑一声,自语道:“就是不拿回兵权,朕圈着你满门,看你还能去边关执掌你许家军嘛。”
作为一名臣子,就要足够效忠,让你掌权你掌权,不让你掌权就要乖乖的主动交上来。
仁和皇帝逐渐冷静下来,现在国公府几乎就剩一个空头爵位,拿来也没什么用。
至于军权,现在没有合适罪名,自己强行夺来也不能立刻归为己用,兴许还会出乱子。
“嘭。”
一拳砸在玉案上,自己堂堂一代帝王,天下最尊贵的九五之尊,现在竟然要向一名臣子妥协。
“来人,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