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倒是个闲不住的主,自己从篮子里扑腾了出来,将碎棉弄得到处都是,还将篮子整个推了下去。
刚刚还夸过它乖呢,果然如顾铭一般,都是个不经夸的。
黎离半蹲,伸了胳膊将它从地上捞起来,指尖戳了戳它柔软的额头,他呜咽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圆圆的鼻子,可爱极了,叫黎离不忍心说它。
黎离起身,将它放在床榻的靠墙那侧,自己则拿了针线盒子坐在床沿上,篮子和碎步、棉花放在一旁,她选了一根比较粗的针,准备动手给旺财缝个窝,它还小,可不能冻着了。
不过小奶狗一般都长得很快,这个篮子不太大,旺财是用不了多久的,所以今日只是简单的缝一个,等有时间了再给它好好的做一个窝。
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外面枝杈上的鸟儿不停地叫,叽叽喳喳的,却不叫人嫌烦,一阵风吹过,惊走了许多。
过不久,又会有新的鸟儿振翅飞过来,将刚刚到热闹重演一遍。。
香炉里的燃着的烟一点一点的在空中飘散,在炉子上方还能看到香烟的袅袅痕迹,慢慢变淡,直到消失。
香烟的痕迹虽然消失了,但整座屋子都惨留着淡淡的清香。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好的像梦一样,好的不真实。
很多次做梦她都会梦到以前的日子,梦到又是自己一人背着包袱独行,梦醒后需要缓上很久,才能将这种惶恐不安感压制下去。
常常是半靠着,双眼放空,眼尾泛红,半晌无言。
如果不是顾铭再次闯入她的生活,她可能会这辈子都把这些事放在心里,一个人独自消化,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
小时候,她可以躲起来,抱着双腿靠在墙上,将头埋在膝盖里,放肆的哭一场。
可是现在不行了,想哭也哭不出来。
外人看来清冷的性子,遇事又很有主见,可能就是她的成长经历赋予她的吧。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再次见到顾铭,她想着两人的往事的时间远远比回忆伤心事情的时间要久。
良贵人死后,除了拂春八宝,在宫里,没人对她那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