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在暗,他在明,顾铭虽然目前只是给他送上了一封密信,没有其他动作。
但深沉如他,连那人的身份都不知,更别提知晓那人手里到底握着什么了。
王渊是个强势之人,能爬到这个位子的人,自是都是为人圆滑,进退得度的。
但在高处待久了,自然是何时何地都要掌握主动权,不愿居于人下的
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他王渊合适被人这样捏着脖子走?蓦然放开,胳膊狠狠一甩,便将知府一张蜡黄的老脸甩向一边,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对着门外说了一句:“动手。”
知府滴水未进,又提心吊胆了一整日,早已虚脱,哪经得起王渊的手劲?整个上半身当即扑向地面,闷哼一声,狼狈的跪坐在地面上。
听见轻飘飘一声“动手”的那一瞬间,两只手撑住地面才勉强没有向地面上栽倒的他似乎崩溃了,涣散的眼神快速聚拢。
就势伏倒在地,又磕了几个响头。
额头不断渗着血,他却不以为意,不停地拿受伤那出敲击着冰冷的地面,妄想着以此唤来活下去的一丝希望。
一声又一声,回荡在空旷的房中。
不出所料,没有迎来半分同情,更别说是饶恕了,王渊面色未变,依旧居高而下地睥睨着他。
人就是这样不知好歹,得到一点好处,就得寸进尺。
而一旦失去了一切,尊严和富贵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留下一条性命。
刚刚还在门外把守着的两个极其高大的黑衣男子气势汹汹,推门而入,满脸横肉,眉很粗,向上挑起。
此情此景,他慌忙爬到王渊脚下,双手攒上他的裤腿。
王渊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厌恶与不耐。
大汉会意,一人上前拉扯着他,把他按在原地,另一个走在后边的人手拿白绫,手背上爆出的青筋吸引着他的眼球。
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像是他生命的倒计时,响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奋力抗拒着,手臂向后腿攘,双脚不由自主的四处乱蹬,憋红了一张脸,惊惧不已。
眼看着白绫渐渐缠上他纤细的脖颈,他大喊一声:“等等……等等。”
王渊挑眉,遂挥了挥手,宽大的纹金衣摆在空中扇起了风,不耐道:“有什么屁快放。”
身子一松,被放开的知府大口喘息着,贪婪得呼吸着人世间的空气,满身狼狈。
殷红的一张脸渐渐趋于正常,好半晌,他哑着嗓子哽咽道:“那晚我房中还有一个舞女,我喝醉了第二日醒来就没有看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