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了,东宫内却还在点着炭火,顾铭进去后,迎面扑来阵阵暖意,还伴着百合香。
此刻,黎离躺在床上,拉着帘子,顾铭看不见里面情形,走上前问道:“殿下身子如何,找太医看过吗?”
黎离回答道:“无事,旧疾犯了,劳先生担心了。”语气虚弱。
可顾铭听说是见了血,不放心,又上前一步去拉开了帘子,粉色的纱帐,见着向来鲜活的黎离此时正躺在床上,肤色一向莹润,光透过来照在黎离脸上,显得面色红润,但唇色还是苍白的,睁着的大眼中满是疲惫。
顾铭见着此情形哪能放心,又是问着黎离到底是何问题。
两人四眼相对,只见着顾铭眉眼入画,神情微冷,嘴唇轻抿,一副端正模样却问着令黎离如此尴尬的问题。
面对顾铭如此执着的追问,黎离心里窘迫不已,忙背过身去,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也有了颜色,只无比生硬地回到:“是、是、是孤痔疮犯了,近日里吃了些辛辣的,让先生见笑了。”
顾铭咳嗽了两声以打破此时尴尬的气氛,又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说:“那殿下好生修养,少走动,这周的早朝就不用上了,还有晨练与讲习都推后吧。”又想起前些日子为何黎离对自己如此疏远,原来是身上有些不适,心里倒是舒坦了许多。
原先生出的火气消了不少,可还是耐不住,问黎离:“殿下近来不太爱说话可是因为身子不适,为何不与臣说?”
黎离忙说“是、是”,还说:“先生最近政务繁忙,为了父王操碎了心,孤心中是敬佩不已,想着日后定要向先生好生学习,也成为黎国之栋梁,又怎可因为这等小事打扰到先生。”
他听完后心中妥帖不已,尚残存的火气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自己身边也有不少人善于溜须拍马,可都没有这小儿拍的如此令人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