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中,黎离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条船上,不似马车那般颠簸,可她脑子沉重,连眼皮都睁不开。
不时闻到一股海水的咸腥味,令人不适极了。
腹内空空,只能干干泛着恶心。
她的双手被绑了,背在身后,酥麻不已,半边的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
缓缓睁开眼,这里并不光亮,她打量了周围环境,身子随着地板的起伏而晃荡,证明她确实是在一张小船之上。
周遭都是灰扑扑的,堆着些麻袋和杂物,像是个船舱。
回想起她失去意识前的场景,好像有人从顶部侵入飞速捂住了她的口鼻,动作极快,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当时迎亲队路过,鞭炮声和喜乐声很吵,打头的放了许多鞭炮,有些呛人,她正准备拿水壶将帕子打湿好捂住口鼻的,还未拿过水壶,便失去了意识。
等到现在才有一丝清醒,她直起身子,靠在一根木头柱子上,活动了腿脚。
她衣衫完好,头发散乱,应当是劫匪拔了她的饰物,就连手腕上的玉镯也不见了。
这是个运货的船,四处蔓延着海水和鱼货的腥气,再加上船摇摇晃晃的,她本是不晕船的,可脑子的昏沉再次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还未丧失的缘故,她全身无力,但她还是狠狠地咬下唇,又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尽量保持清明的状态。
这种感觉实在难受,意识是清晰的,可是全身不听使唤,脖子也是酸痛的,像被鬼压床一般痛苦。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上头有了动静,她不想叫贼人发现她已经醒了过来,便又歪倒下去。
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话语声,他们说着黎离听不懂的话,应当不是黎国人。
紧闭着眼,她只感到自己被拽了起来,然后被搭到其中一人的肩上,被扛了出去。
她乘着他们不备,微眯了眼,瞧见他们确实是在一条不大的船上,那人正带着她下了甲板。
这里是一座小岛,四周都是泛着咸味儿的海水和昏蒙蒙的天,她不敢多看,只是闭上了眼,继续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