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失职了,请县主责罚!”一随从的侍女跪在地上,低着头,从颤抖着的嗓音中便可听出惴惴不安。
“无事。”顾白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
那侍女长舒了一口气,连忙撑起身子,与旁边伺候着侍女说了几句话,自己则离了地方去给顾白取衣裳来。
这侍女在顾白服侍有一段时日了,顾白出手大方,她得了许多赏赐,可这位主子是个阴晴不定的,更是要好好伺候着。
她快步走向后院,心里默念到:断然不能让此样的事再发生了!
黎离敏感地察觉到那来自上位的目光似乎是远远的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审视,亦带着浓浓的不悦,仿佛是一只蛰伏的野兽,正准备伺机而动。
顾白移走目光,端起茶杯来来,笑盈盈的看着远处的水上亭台,心中默念到,“看你如何出尽洋相。”
在黎离之前献舞的百花楼舞姬正是顾白亲自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不管上样貌、身段还是舞艺,都没得说。
俗话说“抛砖引玉”,这宝玉已经现世,谁还愿意去关注臭水沟里头的一颗烂石头?
琴声骤起,没有其它伴奏,只一曲琴音悠悠传来。
湖心亭台上,少女里头着了一身月白色对襟常服,外头披上大袖衫,虽是一身常服,可衣裙的下摆正好是层叠设计的,整体看来,倒像是穿了一身层裾舞衣。
她手持一柄长剑,先是双腿跪坐着,低着头,只是将长剑举在面前,像是一种特殊的仪式,琴声低沉。
随后,琴音逐渐变得激昂,她慢慢站起身,锦衣在灯火的映照下闪出莹莹的光。
只见女子抬头,眸色深寒,脸上不带笑意,剑势不若常人舞剑那般凌厉,反而显得委婉绵长,她手腕纤细,却将那把剑掌控得极好,那柄泛着寒光的剑在她的手里变得也内敛柔和起来。
没有其它繁杂的丝竹管乐之声,有的只是一把古琴弹奏,一旁,柳若烟跪坐在蒲团之上,同样地全神贯注,投入其中。
素手轻扬,纤指划过木琴,一曲清韵悠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