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桃歌,今日你就在这府上留一日吧,下午再让叶言来接你。”
顾桃歌乖乖的点点头。
敬茶礼完毕后,苏叶言要回镖局了,顾桃歌便送他出门。
等他又出门口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和顾桃歌小声说了句:“你今日在府上离江映雪远一点。”
说完好像又觉得不妥干脆道:“算了,没什么。”
顾桃歌愣愣的看着他,觉得他这似乎是在向自己宣布主权。
你离我的女人远点,是这个意思吧?
好吧。
今日一天苏母都把她带在身边,热络的聊天,吃饭。
而且聊的大多都是苏叶言小的时候的事。
然后顾桃歌也了解到了苏叶言的童年。
原来苏叶言小时候清秀的像个小姑娘,后来他知道了别人这样说他,于是开始拼命习武,直到再也没人说他像个小姑娘。
还有一件事,苏母和她说,她和苏叶言的亲事是他自己定的。
顾桃歌有些惊讶就问苏母:“这亲事是苏叶言自己定的?”
苏母点头说道:“当时他们拿了许多扬州各家小姐的画像来选,他便选了你。”
顾桃歌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肯定是随便选的。”
苏母却笑道:“我儿还从来没有随便过,不过……”苏母一顿又说道:“桃歌,你真的不记得了么?你和叶言小时候是见过的。”
小时候见过么?顾桃歌低下头努力回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苏母见她一脸为难,便说道:“是你二哥哥带了你偷偷出来找叶言玩,最后不知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后来你二哥哥和叶言找了你好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身的伤,但你却安然无恙。因为这,叶言还挨了他爹好一顿打。”
顾桃歌使劲想啊想,但确实是记不得这回事。
不过以他二哥的性子,能把她弄丢确实不算稀奇。
苏母和顾桃歌说了好久的话,再抬头看天已经接近正午了,于是便带着顾桃歌回屋用膳了。
席间江映雪突然无比热络的招呼菜,添碗添筷无比麻利,弄得顾桃歌这个正儿八经的儿媳妇十分不自在。
午膳过后,苏母领她去了苏叶言小时候住的屋子,让她在这里休息休息,又细细嘱咐了好久才离开。
顾桃歌打量了很久,最后将目光落在窗边一盆还未开花的兰草上。
她走了过去,忍不住鼻尖凑近闻了闻,竟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
明明知道兰草是何味,明明从前从未对这个味道有过熟悉之感。
顾桃歌悠然低头转身坐在了书案旁边。
书案上无非是笔墨纸砚几样东西,再有就是苏叶言曾用过的宣纸,有厚厚的一摞。
她喜欢釜底抽薪,所以她先拿了一张最下面的纸。
纸上的字迹很稚嫩,应该是他小时候写的。
顾桃歌将纸放下,又抽了一张,这张的字迹虽然没有那么稚嫩,但也明显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写出来的。
顾桃歌将纸放下,又抽了一张。
“咦?”
她拿着那张纸,有些惊讶。
那张纸上没有笔迹,而是两个墨黑的手掌印,掌印一大一小,明显不是一个孩子的。而且那个大一点的掌印有些花,好像是被谁抓着极不情愿的摁上去的。
顾桃歌研究了半晌也没研究出什么来,于是便将纸放到一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让她不禁舒服的眯了眼睛。
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瞌睡,顾桃歌觉得很舒服,不愿意动弹,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门好像被谁吱呀一声打开了,片刻间,她的肩头一暖。
等她睡醒太阳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此时天边正有一片红红的火烧云燃的正烈,连同屋子里面都是火红一片。
顾桃歌抬起头却发现苏叶言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旁边,她刚想说话,肩头却滑落了一条毯子。
肩头突然一凉,她打了个寒颤,转身将毯子捡了起来又披在身上。
四月的夜里还是带着许些凉意。
苏叶言看了一眼她,将手中的纸放下,清道:“娘子醒了。”
顾桃歌看了一眼那张纸,竟然是那张带着手印的宣纸。
她点点头看向他问道:“这是什么?”
苏叶言将纸又压回那厚厚的一摞宣纸底下才说道:“没什么,小时候玩的无聊的游戏而已。”
说完他站了起来朝她伸出手说道:“娘子,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