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过,抚响了二楼凭栏处的竹风铃。
季倾墨抬头看去,便看见?冉姒正站在凭栏处看着他。
眼波平静,看不出喜乐。见?他抬头看她,转身回到?书房去了。
季倾墨低头,唇边漫出一丝苦笑。
季倾墨推开门进了书房,愣住。
书房的桌上摆满了画作,起码有上百幅。
这些画,他再?熟悉不过。都?是他这四年来所作。
画上皆为同一个?女子。无论是站着的、坐着的,又或者笑着的,伤心的,比比皆是。
“你就?那么不愿意我看到?你?”冉姒放下?画抬头,眼里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伤痛和恨意。
季倾墨的画技一向了得,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些画上画的人,都?是她。
就?像是记录了她的生活轨迹一般,这四年来她的模样、她所做的事情,皆被画在了这些画上。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又如何画得出来?
“这四年来,你到?过武元无数次,却从来不肯告诉我,你来过……”冉姒笑了笑,泪水划过脸庞,“你年年都?会给五儿上香。我们每一年都?会在同一天,在同一个?地方……”
“阿四……”季倾墨伸手牵住她,“你爹娘不肯让我见?你。这是当年,我没保护好你的惩罚,我理应接受……”
冉姒抬眸看着他。
冉卿浅和奚清泽还与他做了这样的约定?
季倾墨伸手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轻笑道:“阿四,真?丑。”
“他们不许我见?你,一来是惩罚。二来也是因为,你那时?尚未痊愈,又因为五儿恨我之深,若是让你见?了我,怕是会激动,不能好好养伤。”
季倾墨唇畔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只是我竟然不知道,你那么想见?我。”
冉姒看着他带着调侃的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打掉了他的手,转身开始收拾桌上的画:“我当时?确实是想见?你,却也只是想知道来龙去脉,想报复你罢了。”
“我信。”
那时?的冉姒如果见?了他,怕是拔剑杀了他也不足为奇。
“后?来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整件事情,对?你就?只有怨了……”冉姒浅浅一笑,“只是如果我当初真?的信任过你,也许又会是另一种局面了吧……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错过四年……”
季倾墨沉默,揽过冉姒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可是阿四,你可知道?这样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感谢上苍,将你还给了我。”
冉姒垂下?的双手轻颤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回抱了他:“阿瑾,母妃虽然不在了,可你还有我,我会陪你走?下?去。”
“我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季倾墨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样的他,她是不是也一样,初衷不变?
“阿瑾,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可以怀着善意看待每一个?人,却不会任人宰割。人若欺我,必当十倍奉还!
刘娇被人扶回到?住处时?,迎来的不是刘夫人的安慰,而是无休止的抱怨。
“你要是争气,与季倾墨圆了房,怀了孩子,那个?女人哪里还能爬到?你头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刘夫人一改之前的哭哭啼啼,眼神阴冷:“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办妥了!我要让那个?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娇看着放在桌上的小瓶子,表情狰狞扭曲。
冉姒,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章有点太过甜腻腻了,难道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