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视室里的环境素净的近乎艰苦,除两张椅子、一张桌子外,就只有角落里站着的狱警,无论他们想说什么,都没法避人耳目,幸而席铭这次来也并没有见不得的人的话要说。
他只是担心简微妍的状况,所以迫切的想要见到她而已,至于别的全都已经不重要了。
简微妍从来都不是爱哭的人,可这次的情绪实在是压抑太久了,才会在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落泪,她也自知这反应实在是既软弱又失态,故而哭的无声无息,就只是用泪水打湿了席铭的衣服。
“对不起。”席铭也反手搂住她,同时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背安抚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脆弱的反应,一颗心疼的就快要裂开了,口中只不停的喃喃着道歉。
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没能及时阻止萧锦修,并且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罢了。
简微妍听着席铭的道歉,终于是渐渐缓过来了,她抬起头来,用手背擦拭过眼角后,安慰到:“我不要听你道歉,在这件事里,自始至终错的就只有萧锦修一个,谁能想到他会没有底线到如此地步呢?”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不论萧锦修多怨恨她和席铭,也只会对他们俩下手罢了,不成想他现在竟是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拿别人的性命做筹码了。
席铭见她都已经身陷囹圄,却还在为自己考虑,心里不由的一暖,连忙抬手去帮她擦拭泪痕:“那我不说了,你被人陷害已经很难过了,我却还要再来给你添堵,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我确实难过,但并不是因为遭人陷害,周淼她现在怎么样了?”简微妍以为是自己拖累了周淼,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
之前简向景跟杜圆圆来探视时,已经给她描述过周淼的病情,但答复都是并不乐观。
席铭一到帝都就径直来了看守所,压根没去医院探望过周淼,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捡着从简向景那里听来的话说:“虽然人还没醒,但按照医生的说法,情况应该不会继续恶化了。”
他尽可能将事情说的委婉,是希望简微妍能多少减轻一点心理负担,不要再为别的事而难过,却是在不经意间又戳到了她的痛处。
简微妍自责道:“如果我能在周淼上台前再好好检查一下礼服,而不是只想着追求视觉效果的话,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她中的是鸡心螺的毒,就算是能安然无恙的熬过来,也肯定会受许多苦。”
一想到那日周淼说话时的笑脸,她就痛苦不已,恨不能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是自己,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连累无辜的人受苦。
席铭闻言,知道多说无益,便只静静的抱住了她,希望这样的支持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正在两人安静的享受着见面后的片刻温馨时,探视室的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萧锦修一言不发的靠在门框上站着,突然就抬手啪啪的鼓起掌来,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揣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