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鸿子一抬手,那锦盒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挟着落到了他的手中。
祁元礼有些懵逼,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道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就翻脸了:“……这……道长……这丸药怎么了?”
“这丸药乃是虎狼之药,每日服食不仅对陛下毫无益处,还会让陛下……”一鸿子看起来很是气愤,“陛下!这是何人进给陛下的!”
祁元礼下意识地看向了一边的中年道士,而那中年道士早已经脸涨的通红,他两股战战,顶着一鸿子的目光,还想嘴硬:“这丸药乃是贫道从仙方上抄录……”
“仙方?”一鸿子不屑地笑了笑,“全都是白术、茯苓、甘草之流的凡间药草,不提仙草,连片何首乌都未曾放,这也能够称之为仙方?”
说着,一鸿子便将手里面的丸药扔到了地上,毫不客气地一脚踩碎:“陛下,此药万万不可再吃,如今陛下身体里的毒素尚未侵入到肺腑当中,老道尚且能够替陛下缓解一二,若是等这毒素侵入了肺腑,陛下哪怕有先天仙气护体,只怕也……”
一鸿子没有把话说完,他只是摇头叹了口气:“紫微星下凡,乃是历劫,陛下天生便是仙人,又何必要借助这些丹药来达成所愿?陛下一世,只需好好地完成使命,将来回归天庭,自然便又是紫微星。”
祁元礼听得半信半疑,他看看一鸿子,又看看一边的中年道人,一时之间不敢说信谁。
而那中年道人冷汗都已经下来了,他有心想要先发制人,便喝道:“你这妖道,妖言惑众蛊惑皇上!如今还敢诓骗皇上,说丹方不好?!”
“丹方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一鸿子冷笑了一声,腰板儿挺得笔直,“老道我问心无愧,陛下若是不信,老道还可为陛下验上一验。”
这下正中祁元礼的下怀,他赶忙道:“道长请道长请。”
中年道人心已经开始疯狂地跳动了起来,他有心想要离开,但是却怎么都动弹不了。只见眼前的一鸿子抬起手来,手中拂尘一甩,地面上那已经粉碎的丸药便升腾到了空中,一阵耀眼的光华闪过后,几样草药出现在了空中,替代了丸药的位置。
“贫道用了些许溯回的法力,”一鸿子低声说道,“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请太医前来验一验。”
事情发展到现在,祁元礼已经信了一鸿子八九分,他眯了眯眼睛,让身边的內侍去太医院将太医院医正叫了过来,医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进了殿内尚未来得及给祁元礼行礼,便被祁元礼叫住:“去,去验验那几样草药。”
太医院医正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桌边,他尽管年岁已大,但是尚未老眼昏花,不过是扫了两眼,便分辨出了这些草药来。只听那老医正吸了口凉气,说道:“陛下……这……这不是五石散吗?!”
这下,那中年道人再也撑不住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祁元礼拼命地磕头:“陛下!陛下饶命啊!”
祁元礼的脸色阴沉地仿佛能够滴出水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给朕把他拖下去!五马分尸!”
那中年道士惊恐地脸都白了,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早已经被如狼似虎的侍卫们堵住了嘴,就这么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他已经没有构陷一鸿子的想法了,实在是这老道的本事超出了他的想象,中年道士怕死,但也怕这老道士万一发了真火,说不定就直接让自己当场化为飞灰。
祁元礼气的脸色通红,他死死地瞪着那个中年道士,一直到他离去都没有回过神来——祁元礼在害怕,他已经吞下了那么多的丸药,不知道这些丸药,对他的龙体有多损伤……
“陛下,”一鸿子很是时候地出声道,“这世间万事,一饮一啄皆有因果。陛下如今已经度过了一劫,应当高兴才是。”
祁元礼苦笑了一声:“道长,我如今已经服下了那么多的丸药,这……”
“只要陛下愿意以后断了那虎狼之药,跟着老道修行,必定就能够恢复原先的龙精虎猛,”一鸿子笑呵呵地说道,“陛下乃是紫微星下凡,何惧之有呢?”
祁元礼很喜欢听一鸿子说自己是紫微星,他眼睛亮了亮,又高兴了起来:“道长,那咱们开始修行吧!”
一鸿子慈祥地笑了笑:“好,那陛下,咱们先将这堆起来的折子处理完吧。”
祁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