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每科教授有固定名额限度,方适运气好,来这里没两年,就遇到老教授退休,破格升为了教授,之后又申请到杰青基金。
职称提得太快,工作环境就不会太好,很多人都以为他背后有后台,平时抓不到他空子,就爱在酒桌上“折腾”他。
等这顿饭吃完,方适已经醉了。
不光他醉醺醺,其他人也喝得快找不着北。
众人嘻嘻哈哈地走出饭店,有人接的告别上车,没人接的也都联系到了车子,到最后只留下方适和几个稍微清醒些的同事。
同事不知道方适家住在那里,正头疼该怎么处理方适。
杨羽凡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他原本是在这附近吃饭,谁知却看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方适。
杨羽凡偷摸着凑近,想离近些看对方,哪晓得恰好听见一只手扛着他的人,正吐槽不知道方适住哪儿,也没有亲人来接他。
杨羽凡第一反应是原来他叫方适,第二秒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知道方适住哪里,他可以送方适回家啊!
“你好。”杨羽凡直接就走了过去,“我是方教授的弟弟,来接他回家,你是他的同事吗?”
杨羽凡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两个梨涡,总会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甜,加上他本就浓眉大眼,气质阳光,以至于大多数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不差,对他说的话也大多信任。
这几个已经半醉的同事也不例外。
虽说方适没和他们提过有人会来接他回家,但平时方适就是一个不爱提这些的人,加上多数同僚在聚餐后都会让人来接,他们也习惯性地就以为方适喊了家人来。
“对,你是他弟弟吗,我以前还没见过你呢。”同事说着,就要把方适推到杨羽凡怀中,“快带他回去吧,今晚上他喝多了。”
杨羽凡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那么顺利,顺利到他忍不住问了句:“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就这样把他交给我。”
同事问:“你不是知道他叫方适吗?”
杨羽凡有些无语也有点说不清的生气,难道知道他叫方适的就是好人吗?
同事又问:“那你是好人吗?”
杨羽凡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估计也醉傻了:“我是,今天谢谢你,我先带……哥哥回家。”
说到“哥哥”二字,杨羽凡不免耳朵有些发热,明明方适连他是谁、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自己却恬不知耻地说是他弟弟,还叫人家哥哥。
杨羽凡小心翼翼地从那个同事手中,接过半阖着眼的方适。
他担心方适这时候突然清醒,抗拒自己的靠近,着急想把方适带到自己车子那边,但是真当他拥住方适的那一刻,方适却浑身僵硬起来。
和想象中的冷硬不同,怀中的方适出乎想象的柔软。
就像他小时候最想吃的棉花糖,手指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温软的小坑。
杨羽凡搭在方适肩上的手抽动了下,他回想起自己在404别墅门前见到的纤细腰肢,这时候如果他把手放到方适的腰上,方适一定不会知道……
杨羽凡猛地摇了下头。
不行,这种乘人之危的事情,绝对不能做。
杨羽凡咬紧牙关,一手扶肩一手拉腕,慢慢地把还能走路的方适带到自己停发电瓶车的地方。
走到停车位时,杨羽凡才清醒过来。
像方适这样的人,应该从来没有坐过电瓶车吧,自己让他坐这种车,会不会糟蹋他?
就在这时,被杨羽凡扶着的方适忽然发出一声轻哼,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杨羽凡顿时僵起身子,朝他看去。
这一看,脸上顿时如发烧般涨红。
下午见到的方适,冷漠禁欲,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是天上的神祗,让杨羽凡触不可及。
可此时的方适,双脸坨红,眼含秋水,那张总爱抿起的嘴巴微微张合着,露出里面殷红的舌尖。
这样的方适……这样的方适,让谁见了能不心动?
杨羽凡屏住呼吸,脚趾忍不住用力扣紧。
幸好今天是他捡到了方适,也幸好这一刻方适的身边只有他。
杨羽凡很清楚,哪怕现在方适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份本能的劣.性.占.有.欲,也让他不愿意有除他外任何一个人,看到此时方适的模样。
临近深夜的街道,路上鲜有行人,四周寂静无声。
杨羽凡搂着方适站在昏暗的街边停车场,耳边是如擂鼓般的心跳。
而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他在大声地叫喊着怀中人的名字。
方适,方适,方适……
他喜欢的方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