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跟鞋踩在冷硬地板上发出的声响,瑾歌抬眼看去,发现是那晚在上一次在晚庄见过的、自称是傅晏城未婚妻的女人,白悦。
白悦是一如既往的火辣,包臀裙下是双白皙笔直的长腿,她径直走到男人旁边停下,“一个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你是多为这个女人着迷?”
男人矜冷眸光依旧在瑾歌脸上,掀唇淡淡道,“出去,这是病房。”
白悦环胸站着,蹙着眉,“晏城,你知道她是你弟弟点名指姓要的女人么,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看了笑话?”
“所以?”傅晏城极轻地嗤笑一声,眼角不屑极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悦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个态度,连名带姓地喊他名字,“傅晏城,你和我的婚约是你父母与我爷爷订下的,”她举起自己右手,亮出克拉不小的闪亮钻戒,“这枚戒指,也是你亲手给我戴上的,我是你堂堂正正的未婚妻,不能够忍受你和来路不明的女人不清不楚,能明白?”
平躺在床上的瑾歌,假装听不懂自己是女人口中‘来路不明的女人’,只是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仿佛在听一出事不关己的台子戏,谁也不看,眼睛只落在白花花的天花板上。
她听见,病床边的男人用缓慢沉稳的嗓音叙述道,“白悦,在我坐上轮椅后,不是你要单方面解除婚约?我父亲不答应,你就只身出国要一心悔婚,现在居然跑出来说是我堂堂正正的未婚妻,不觉得可笑么,还是说你在外面遇见的男人都不如我一个残废?”
白悦倨傲的表情开始崩裂。
她试着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和情绪,深深吸一口气,“当时是爷爷说你已经脑死亡,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我总不可能拿一生来守着你,对么?”
夕阳西下,余晖洒进病房中,映照在男人阴郁微白的脸上,“说完了就出去。”
白悦很坚持,“你和我一起走。”
男人没应,却依旧坐着没动。
“傅晏城,你和我走。”
还是没动。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我不准你在这里陪着这个女人。”
也还是没动。
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适的瑾歌,蹙着眉开了口,“白小姐,你很吵。”
她是真的吵。
“慕瑾歌,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一次性手里要抓着很多个男人,才觉得自己有着无处可以安放的魅力,不管晏城还是晏城弟弟,你都要勾搭?”
对于勾搭这种字眼,瑾歌还是不太认同的,至少她是没有主动勾搭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