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很久的瑾歌,早晨近十点才睡眼惺忪地醒来。
程宜收拾好东西,甚至做好爱心午餐要去看全流,一边忙着摆盘,一边放大声音对卧室里面的瑾歌喊道,“瑾歌姐,我熬了山药粥在厨房温着,你等下自己吃啊,我先出门找全流了!”
瑾歌应声好,然后听见一声关门的声响。
睡眠质量影响一个人第二天的精神状态,瑾歌揉揉太阳穴,觉得脑瓜子疼。
手机响了。
傅晏城发来消息,通知她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派人来接她,去做造型,然后在七点晚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将她送达酒庄。
并且告诉她,他会在门口迎她。
瑾歌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回复短信,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到时候怎么面对傅年深?
肯定骂她白眼狼;
他帮她请陆西辞主刀,在慕中荣面前别无二话地护着她,屡次救她于水深火热中,而她最后却同他大哥一齐和他对着干。
瞧瞧,这是人能做的事?
想着想着,当事人瑾歌也不由得觉得不太合情理,只好反复用傅年深总是威胁自己,以此为自己开脱。
算了,不想了。
瑾歌放下手机,在心中对自己默念,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然而有时候,人这个东西是非得认命不可的。
她没想过,事儿就这般巧合,竟会在挑选礼服的时候迎面撞见傅公子胳膊上挽着个新欢,不,旧爱也说不定。
事情经过如下。
造型师在为瑾歌化完妆挽好发后,大肆夸赞她如何美丽动人,如何艳压群芳,她笑着说谢谢。
她从不是个美而不自知的人,慕瑾歌知道自己美,一直都知道。
被人夸赞是开心的,瑾歌保持着得体笑容拿着准备好的月牙色礼服,进了试衣间。
那是一件及踝的交叉带露背长裙,一字肩设计,完美地勾勒出精致锁骨和完美身段。
瑾歌推门,踩着高跟鞋踏出试衣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这是家门衰退以来,第一次这么隆重地打扮参加晚会,细细一看那人,竟有些出奇的陌生。
造型师不停地夸赞,“第一千金不愧是第一千金!”
瑾歌从镜中收回目光,转头欲道谢,却正好看见门口走进的一对璧人。
男人身着昂贵手工黑西装,单手插包,眉眼间是一如既往地淡漠,他迈着长腿走近,微微侧着头在听身边女子在他耳边低语。
那一瞬,瑾歌没控制住自己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地,将那女子的脸锁住。
女子美得温柔,看上去整个人婉约得很,透着股江南风范。
和成日混迹在娱乐圈的女人不一样。
同时,那女子也注意到瑾歌,从头到脚,一个角落也不放过地打量,眸光冷然。
瑾歌这才注意到,那女子手中拿着的,是和她身上同一款的裙子。
傅年深的目光极淡,蜻蜓点水般从她身上略过,转而垂眸温声问身旁那女子,“婉婉,喜欢这条裙子吗?”